虽然看见厚朴过来了几趟了,沉吟了一晌,柳泽还是喊了李苍术过来,“你去查一查这个表小姐,还有那个柳承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顿了顿,看了一眼李苍术,“我知道这个小姑娘还跟你沾着点远房表妹的关系,你仔细查了,全给我细细报来。”
李苍术飞快的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柳泽,“是,属下这就去查。”
见柳泽没有阻止,李苍术飞快的跑了,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少见的露了笑脸,这怎么转眼就又变脸了,太吓人了,居然还怕自己公私不分,敲打自己。
正好趁着有事出去避一避霉头。伺候一旁的事情,就辛苦厚朴他们吧。
反正厚朴也跟主子一个样,一样的面无表情,李苍术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灵活的跑了。李疏影回去汀香院,交代了芙蕖,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芙蕖虽然担心,但是想着这些事如果告诉老夫人他们,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机灵一点。再见到柳承宗出现在小姐面前,一定要将小姐护在身后。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李疏影第二日依旧来葳蕤阁给王老夫人弹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日渐渐深了,王老夫人的午睡也好起来了。
今日也是只弹了一曲,王老夫人就入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见泽三叔,李疏影有一点失落。
回到汀香院,忍冬和芙蕖服侍着李疏影靠在暖阁的矮榻上,李疏影什么也不想干,提不起精神,心里想着事。
柳家长房夺嫡站队的事,自己要怎么才能提醒他们呢?完全接触不到的长房核心圈,柳家大老爷和二老爷。
自己现在也许应该找个说话能让大老爷二老爷信服的人,找王老夫人说吗?那自己肯定会被当做邪祟附体的,老人家最忌讳这些,自己重生回来的事,连外祖母都没告诉,就是怕她老人家乱想,怎么能告诉王老夫人。
那自己接触的长房的人,就只有泽三叔了。以自己最近对长房的了解,王老夫人是异常宠爱这个幼子的。
对了,泽三叔在柳家长房也是说得上话的人,他少年成名,如今更是把家管理的红红火火,自己可以从泽三叔这里入手。
事情终于理出一个头绪来,李疏影心里反而多了一些忐忑,虽然决定了要从泽三叔这里入手,可是怎么才能让泽三叔相信自己所说的呢?
总不能走过去,直接告诉泽三叔,夺嫡之争中,皇帝嫡子会在立太子之前暴毙身亡,最后是庶长子的大皇子被立为太子,最后得登大宝的吧。
这样做怕不是被当做别有用心,就是会被当做疯子吧。
李疏影焦急的揉了一把头发,叹息了一声,却看见了旁边的针线筐。
对呀,自己重生回来,泽三叔一而再的帮了自己,自己还没有回他谢礼呢,要不就从自己拿手的针线来慢慢接近泽三叔。
可是泽三叔那边有专门管针线的大丫鬟,柳家长房还有专门做针线的针线房,好像轮不到自己。
想来想去,李疏影不禁一团乱麻,忍冬在旁边看得稀奇,自家小姐从来是个心里不放事情的主,“小姐,您想什么呢?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拿一下主意?”
“是泽三叔,从之前生病到现在,一直受他的恩惠,想着要不要送点什么过去,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是我出了琴和女红还算拿得出手,也没有其他了,买点什么的话。他们长房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呢,我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因而在纠结呢。”李疏影想着多个人多个办法,就跟大丫鬟们说了。
“那小姐就给三老爷绣点什么呗!”忍冬想了想说到,她觉得还是要自己动手的东西更能表达谢意。
“可是长房有针线房啊,那里还有以前织造局出来的师父呢,我这点手艺算什么呀,而且泽三叔那里还有专门管针线的丫鬟。”李疏影犹豫的说。
芙蕖却笑了起来,“我的好小姐,您说我和忍冬会不会女红?”
“你们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特别是你的手艺,比忍冬还要好上几分。”芙蕖比忍冬更加安静,因而在女红上也更能沉下心,手艺要更好一些,李疏影说得中肯。
“可是你看忍冬绣给我的手绢,我收的时候是不是也特别开心?”芙蕖又问李疏影。
李疏影想起了以前看见芙蕖收到忍冬的绣品的时候,开心的笑容。“对啊,不在于做得怎么样,只要是用心的去做了,收到的人肯定也能感受到用心的。”
“你们两个可真是我贴心的小姐妹。”李疏影高兴的说着,去拿针线筐。忍冬和芙蕖两个连忙称不敢。
李疏影想着泽三叔还在孝期,平日里在长房见到他的时候,也都是素淡的颜色,月白色几乎就快成了泽三叔的代名词。
去箱笼里找了一匹月白色的布料,打算给泽三叔绣个香囊。从画花样子,到裁剪,缝纫绣花全都不假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