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调侃:“那我们还算拐着弯的亲戚呢!”
“那你这声姐姐可得叫得真切些。”白玉芷不知道李家那些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见李疏影这样,也没有多想,倒是觉得小姑娘可交。
想起上次在长房只看见了季小姐和苏小姐,李疏影问到:“前几日季小姐和苏小姐去柳家,怎么不见白姐姐呢?”
白玉芷笑了一下,凑近她,低声说:“我跟我母亲闹了脾气,所以没去。”
李疏影听得新奇,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带着疑惑的眼睛看着白玉芷。
白玉芷笑了笑,又说到:“你应该知道那日去清宁禅寺是干什么的吧?”
见到李疏影点头,白玉芷又说:“所以我不想去。”
看见面前满脸震惊的小脸,白玉芷又笑道:“难道你以为天下的女子,都必须喜欢你泽三叔不成!我就不喜欢他!”李疏影没有应白玉芷,下意识的想要转移话题,毕竟她真觉得,泽三叔那么好,应该接触过他的姑娘都会喜欢他吧。
她却不知道,他们家泽三叔待人疏离得紧,也就是在她面前,才是那般处处维护的模样,也不怪她会有这样的误会。
李疏影看向远处的姑娘小姐,转移话题,问到:“白姐姐怎么不过去那边呢,我是不认识,难道白姐姐也不认识那些姑娘小姐吗?”
听见李疏影这么问,白玉芷沉默了一刻,说到:“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这年纪去到那边,都是些要给我说亲的。”
顺着白玉芷的目光,李疏影看见了白玉芷的母亲,正在与几位夫人热络的聊着什么。
听白玉芷这话,李疏影心里疑惑:“白姐姐不愿意说亲?”这怎么跟泽三叔一样呢。
白玉芷看向李疏影,婆娑的树影下是小姑娘疑惑的目光,让她突然就有了倾述的欲望,微微勾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可以吗?”李疏影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和白小姐好到可以说这些的地步,却很好奇。
白玉芷笑了,“当然可以,我们去那边坐着说吧。”
两人一同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留了丫鬟婆子在亭子外面,两个在凉亭里相对坐下。
白玉芷陷入了回忆,“我与琅哥是青梅竹马从小认识的。两家是世交,以前也曾开玩笑说要将我说与琅哥为妻。”
看见面前脸色微红的模样,李疏影满脸震惊,她没想到白玉芷要给她讲的是这个,安静的在一旁没有吱声,看了一眼芙蕖她们的距离,应该是听不见,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琅哥的父亲早逝,他家中素来人丁单薄,他父亲过世得早,家里没了支应门庭的人,她母亲又不善经营,家里便一日一日的没落了。从小我俩就极好,等到我说亲的年纪,琅哥上门提亲。母亲却不同意,嫌弃琅哥家境已不如以前,又只有一个秀才之身,怕我嫁过去受了委屈。”白玉芷的脸上都是悲戚之色,却没有眼泪。
“母亲说的原也有道理,只是我不愿意,什么叫做受委屈呢?真跟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就不是受委屈吗?只是琅哥却被母亲劝住了,他不想我因为他跟母亲生了间隙,想要在母亲面前证明能给我富足的生活。母亲给他提了要求,要他三年之内要挣十万两白银作为聘礼来迎娶我。”白玉芷的脸上都是哀伤。
李疏影靠近她,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白玉芷也不需要人应答,她不过是憋得太久,身边都是母亲的人,没有人可以排解,见到李疏影,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先不说他本就没甚本钱,想要起家如何之难,更何况是十万两白银,这哪里是给琅哥希望,这是要逼死他。琅哥却没有拒绝,只是说需要考虑一下,给他几日时间。但是我却不能由着母亲那样,我不孝,对母亲以死相逼。”李疏影看见白玉芷的眼眶里泛起了泪光,有点心疼,拿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白玉芷摆了摆手没有接。
“后来还是父亲见我闹得狠了,又还念及当年世交之谊,帮我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我如了意,让母亲要求的十万两白银降到了两万两。幸好我闹得狠,母亲才答应我的请求,就见了琅哥。原来琅哥回去是去安置母亲的,安置好了他母亲就过来了,他在心里早就答应了。”李疏影能感受到当时的激烈,却见白玉芷居然还能隐藏她的情绪,只能感受到她略微的哀伤。
“那后来呢?”李疏影被勾起了兴趣。
“后来琅哥与母亲约定了三年之内拿两万两白银来赢取我,如果三年之期到了琅哥没来,约定自然解除。”白玉芷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要不是李疏影敏锐的感受到了她之前隐忍的激动,几乎就要觉得她没有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