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娘子,有一个汉子居然吹着口哨调戏起来:“这小娘子看着倒是不错,张三,你莫不是要送进来给我的。”
那叫张三的狱卒见这人说得露骨呸了一声,骂道:“你怕不是又是皮痒了,你等我得了空来找你。”
见狱卒如此说,那流里流气的男子又说到:“这是什么人,也值当你这样,长得漂亮还不让人说了。”说完似乎是生气,只听见一阵叮铃哐啷的好像是又走到牢里面去坐着了。
见白氏害怕的几乎缩成了一团,那狱卒解释:“这人是个采花贼,上次是要采黄员外家的闺女,被人设了计抓住了,这才进来的。一身轻功尤其了得,因而上了手镣脚镣,怕他跑了,不过这人说话就是这样,流里流气的,夫人你也别怕。他就是逞一逞口舌之利,出不来的。”
白氏埋着头,扯着嘴角笑了一笑,想到前面的狱卒也看不见,开口说到:“谢谢小哥。”
那狱卒见她不多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将人直接带到了最里面,李耀光的牢门前,开了牢门,说到:“二位快些说话,我就在不远处等着,夫人好了敲两声柱子我就来了。”
说完这些,白氏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一个荷包给了张三,这张三也不推辞,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看见白氏进去了,将牢门重新锁好,站到了远处。
见张三走开,白氏这才打量起面前的丈夫,不过一日光景,李光耀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光泽一样,“老爷!”白氏没有忍住,扑到了丈夫的怀里。
李耀光见到妻子过来并不觉得惊奇,白氏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们夫妻二人相处之时,也时常因为坚持各自的意见而吵架,不过白氏素来真心为他着想,所以二人虽然时常有争吵,感情却一直不错。
所以虽然在牢里,但是能见到妻子,却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相信如果他出事了,家里最为他东奔西走的一定是他的结发妻子,毕竟这也是他自己选中的人。
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见又是一回事,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到底怎么样也只有真正的着了难了才知道。
见到白氏这般,李光耀也红了眼眶,心里全是感动,嘴里却还是忍不住说到:“这里脏乱得很,你怎么来了。”
白氏忍不住哭出声来:“老爷被人抓了,我日日夜夜的心神不安,哪里能不来,只是我忙着为老爷的事东奔西走,来晚了,老爷别怪我才好。”
李光耀怜惜的抱紧白氏,没有再说什么。
白氏舒缓了一下情绪,现在时间紧张,容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抬起头来就看见这牢里的情形,这间牢房倒是三面砖石的结构,只有靠着走廊的一面是木头柱子订成的。
这里面不过六尺见方,一张三尺来宽砖石垒就的“床”,另一侧角落是一个脏兮兮的马桶,有臭烘烘的气味直往白氏的鼻子里面钻。
见到这般情形,白氏硬是没忍住:“老爷!”一声老爷,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以前我带兵在外面打战的时候,比这更差的情况都有过,你别哭哭啼啼的,你今日进来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都一并交待了,别耽误的正事。”李光耀看白氏的情形就知道她为什么哭,看得头疼,觉得这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婆婆妈妈了一些。
被李光耀这么一提醒,白氏连忙将从他被抓之后的事情都简单的说了一遍,李光耀能在军中做到正四品,也是个有能耐的,沉吟了片刻,说到:“这次虽然是祸事,谁知道这是不是因祸得福呢,以后你将与柳家长房的关系经营起来,说不定这就是与柳家搭上关系的机会。”
白氏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也不哭了,脸上的愁容也舒展开了,说到:“只是委屈了老爷,母亲那里就不说了,原本是我做事不知轻重,这苦该我来受的。”说完又觉得内疚,看着李耀光。
李耀光摇了摇头:“这哪有你们娘们的事,就算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是你男人,这也是该我受的。只是母亲那里,你回去了只管在母亲面前侍疾,不要多说,母亲问我的情况,你就说求了大舅哥了,至于有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一切都等我回去之后,我来跟母亲说。万万不可让母亲再如此行事了,我们李家虽然不至于见到谁都要巴结,但是也不能无意的就去树敌,还树的是自己毫无抵抗的大敌。”
白氏见丈夫心里有了计划,也乐得不用跟婆婆当面锣背面鼓的打擂台,那样她也烦闷,那毕竟是她婆婆,有什么传出去了都是她的不是,她的几个儿子还没有说亲,到时候她名声不好听,给儿子说亲也不好说。
不过想着回去要跟婆婆服软,又觉得心里膈应。正想着,外面传来张三的声音:“夫人可说好了?一会要到换班的时候了,您要还有什么话要抓点紧了。”
听见狱卒这么说,正好二人要说的话,要交待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李光耀也不愿意自己妻子在这么邋遢的环境里面待着,催促到:“你快回去吧,我在这里没事,最多也不过是再被关个几日就出去了,你也别磨磨蹭蹭的了,既然是求了大舅哥安排你进来的,也别让大舅哥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