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件事就轮不到你操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疏影的事母亲早已定下了!”柳泽看着小姑娘的模样,心想可不能让陈氏再说了,别到时候把自己媳妇给说掉了。
陈氏被柳泽这句话逼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股气淤积在胸口,差点没上来,她最是要脸面的,如今被小叔子这样当众打脸,心里气极脸上却还是强忍了下来,说到:“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这事就还得看母亲怎么说了,只怕今日之事母亲怕是还不知道,这事怕还是要说与母亲的!”她不能让这个小蹄子进柳家大门,现在这两人就敢这样站在一起和她对着干,婆婆对柳泽的偏袒是偏到咯吱窝了,那进了门之后还得了,哪里还有她说话的地方,她这个宗妇连在长房后院都说不上话,更不谈在宗族里面了,这不岂不是名存实亡,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陈氏这会心里倒不再拿儿子做筏子了,全然想的就是她自己。
“大嫂的意思是哪怕事情再清楚不过也必须闹到母亲那里去?”柳泽很清楚陈氏的意图,但是不明白为何他分明已经将话说得再清楚不过,她还要坚持。
“他三叔对李姑娘的爱惜之心大嫂也是过来人,自然清楚,不过这事不是还没定下吗?李姑娘这般行事,也不能瞒着母亲才是!”
柳泽皱了皱眉,恼怒于陈氏的不知进退,她打得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既然她不见黄河心不死,那就让她去见母亲便是。
“这会母亲不知道得不得空,我派个人先去看看!青稞,你去吧!”
陈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柳泽派的人先在老夫人面前说些什么,所以哪怕柳泽吩咐的是明面上受老夫人约束的青稞,也不放心,连忙说到:“那倒不必,这里众人反正是要过去的,倒不如直接一同过去,免得折腾两趟!”
林氏暗暗摇头,这陈氏这么多年当家夫人做着,怎么就看不出来柳泽是在给她留脸面呢,这分明是怕到时候事情不如陈氏之意,下人对她起了轻慢之心,她居然没有看出来,枉费了柳泽的好意,要说柳泽虽是清冷,对自家人维护也是真的,李疏影在他的羽翼之下,林氏放心。
柳泽见她不懂,懒得解释,“既然大嫂这么说,那便去吧!”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葳蕤阁来了,一路上不少丫鬟婆子回避,却又互相打听,等听说是陈馨如肖想柳泽时,又开始替李疏影打抱不平,暗骂大夫人太不懂规矩,分明已经是两家定下的事情,居然还要生事。可惜陈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连丫鬟婆子都懂得浅显道理,她却没有想通。
一行人来到葳蕤阁却没有进去,不是不想,而是管事妈妈站在屋外,笑着看着众人说到:“老夫人身上乏了,这会子已经歇下了!”
“这怎么行,我们这里还有重要的事要请母亲定夺呢!”
胡妈妈看了一眼失了风度的陈氏,笑着又道:“老夫人有话留下来,说是大夫人要好好款待陈姑娘,不要怠慢了,不过如今还在孝里,比不得以前,要是陈姑娘不介意,不如等咱们家除了服,到时候来参加三老爷和李姑娘的定亲礼,到时候定然是要热闹几日的,也要好玩许多!”
一直以来两家虽然是落了定了,但毕竟是在孝里,两边都没有明说出来,因而陈氏的这些小动作也是这个原因,如今老夫人留下这样的话,分明是知道了陈氏的那些动作,拿话点她。
陈氏闻言,面如死灰,陈馨如听了却不依,开口就说到:“这个女人哪里配得上柳探花,行为粗鲁不堪,不过是仗着自己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就敢出来勾人……”
“闭嘴!”在场众人盯着陈馨如,要么是面露可怜之色,要么是面露鄙夷,突然传来柳植的声音,不知柳植是什么时候到的。
“母亲在这里做什么呢?刚才去你院中没有见到您,许多仆妇都在等着您回事呢,您快回去看看!”柳植喝止了陈馨如,也不看表妹那张故作委屈的脸,看向陈氏淡淡说道,颇有几分柳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