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娣抬头,脸上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扯着嘴角笑了笑:“殿下可以赏赐给妾身,妾身在您面前喝下去!”她有了求死之心。
“在本宫面前喝下去?你这是想在本宫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以为本宫不敢给你喝吗?”这个女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对她的宠爱。
温良娣摇头。
“你这汤里放了什么?”二皇子冷冷问。
“党参、当归……”
“你知道本宫问的是什么!”二皇子的声音一如刚才的冷。
“妾身不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
二皇子话音未落,就看见面前的女人端起桌案上的汤盅仰头就往嘴里灌,他反应也快,一伸手,就将汤盅打落在地,但是温良娣已经喝了两口,只见她捂嘴抚肚往地上滑落。
“殿下,殿下……”门外的守卫冲了进来,就看见地上汤水横流边,二皇子正端着一杯茶往温良娣的嘴里灌。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再兑几壶温茶过来,快!”二皇子清朗的声音带着急切,二皇子府也迅速的忙碌起来。
“还好殿下茶水灌得及时,娘娘没有大碍,老夫一会开两幅解毒养生的药给娘娘煎服,三日之后就能下地了。”一位胡子花白的大夫放下温良娣的手腕缓缓说。这位是二皇子府上的大夫,平日里府内之人有什么小的症候都是他老人家给看,并不会劳师动众的去宫中请御医。
“能看出是什么毒吗?”
“老夫刚才已经看过洒落的汤水了,汤内红色的豆子有一些并不是平日里食用的红豆,而是相思子。”
“相思子?”
大夫点头:“此物殿下应当是听过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正是此物。”
“此物有毒?”二皇子皱眉。
“不仅有毒,而且剧毒,误食会致命,但此物只在南蛮之地的山林有发现,在中原之地和北方并不常见。老夫也是年轻时游历行至南边才认识了此物,曾经也险些误食,这才记得分明。”
二皇子点头,“下去吧,记得不要多言。”
等大夫行礼告辞,二皇子在门外吩咐了些什么,这才又重新走进屋内,站在床前,看着温良娣道:“我知道你是醒着的,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温良娣连忙睁开了眼睛,颤颤巍巍却又坚定的起身跪在床上,跪在柳泽身前,“妾身有罪,不敢奢求其他,随殿下处置。”
“谁让你送这一盅汤过来的!”
温良娣摇头,她不能说,说了之后,父母的性命只怕不保,“是妾身自己想要送来的!”
她的话,二皇子是一个字都不信,皱眉,“你心里清楚,你进了这二皇子府,我们就是一体的,本宫出了意外,你也别想跑脱,你是个聪明人,明知如此,还行此招,定然是有人指使。我愿意给你机会听你说,是因为什么你也清楚,别再挑战本宫的耐心。”
温良娣闻言先是一愣,也是,她这般行事,正常来说已经被押进地牢了吧,怎么还会又是大夫又是照顾的。殿下这么好的人,她真的要只顾自己吗。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矛盾,二皇子又道:“可是有人拿捏住了你的什么?你一个后宅的女子,要说被人拿捏,是你的亲人吗?我记得以前你很爱给家里人送信,近些日子好像基本上没有,是这个原因吗?”
温良娣不知道,她的一双泪眼看着人的时候,最是让人狠不下心来,更何况二皇子对她本就存有善念。
“被本宫说中了?”
温良娣见被他猜中了,知道再坚持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如果不是为了父母姊妹,她压根就不想坚持,眼眶含泪,低声说道:“妾身有愧殿下的爱护,但是妾身是真不想要殿下有事。”说罢又看向四周,整个房间的摆设一览无余,出了床榻和一副桌椅,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其他人在周围。
“你只管放心说,这里是我偶尔休憩的地方,外面守着的也都是最是可信之人,不管你在这里说了什么,不会有一言一语传出去!”
闻言,温良娣这才放下心来,松弛下来的她才发现喉咙连着五脏六腑如同火烧,嗓子也哑得厉害,眼睛看向一旁桌案上的水,“殿下,妾身能先喝一口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