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影歪着头,思索片刻,“泽三叔,你说圣上如今能将皇子们各个击破,如果这些皇子联合起来呢?他们再推举一个信得过的站出来,岂不是自然破解了?”
柳泽闻言笑了,拉着她坐下,笑着打破她幼稚的说法:“皇子本就是谁也不服谁,因为他们要争的是那个无上的位子,一步之差人上人下,那是子孙后辈再也跨越不了的鸿沟,他们怎么会联合。”
“那如果那个人是大长公主呢?泽三叔说过,大长公主是有势的,但是如今的情况,她却成不了事,为何不去联合她呢?”李疏影是有私心的,大长公主的观点她一直念念不忘,既然如今的情况大长公主上不了位,那其他皇子又需要借势,这时候如果借了大长公主的势,势必要谈条件,这个谈条件的过程中,大长公主的有些观念和要求未尝不能交换实现。身为女子,她想要为女子出一份力。
柳泽收起笑容,小姑娘的话语虽然还显得稚嫩,但确实提供了思考的方向,“现在的问题是,大皇子被圣上解决之后,皇子之间的争斗反而小了许多,圣上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可大长公主不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吗?如果让大长公主去圣上面前说些什么呢?泽三叔觉得会不会有效果?”小姑娘歪着头认真的模样让柳泽百看不厌,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笑着说道:“疏影总是能在乱境中想到方法,那为夫就去试一试!”
第二日,果然不出柳泽所料,虽然大皇子党的人上蹿下跳,但都没能改变靖国公府的谋反的事实。所有男丁全部凌迟处死,女眷充入教坊司。后来身为大皇子的母妃,靖国公府女儿的娴妃娘娘在养心殿外跪了大半日。这时候的天气,虽然阳光不错,但却仍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寒风吹在脸上正是刺骨。据说娴妃哭喊了半日,最后晕倒在地,皇上才派了人出来送了回去,送回去之后就被禁了足,但到底还是改了旨意,不过也仅是从凌迟处死改为了午门抄斩。后面的人提起那日靖国公府之变仍然谈之变色,据说那一日因为天冷,午门之外地面的鲜血凝固了一层又一层,后面虽然用了热水冲洗,人走过去却还是黏脚。
但这时候的皇宫却是戒备森严,皇上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骂道:“你们说什么?五军都督府的虎符不见了?靖国公被下狱的时候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没有看管好虎符?去找,给朕快去找!今日子时如果还找不到,你们就等着下去陪靖国公吧!”
两名武将趴在地上互相相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
“哐!”只听见砚台摔在地上的声音,“还不给朕滚出找,还在这杵着做什么!”武将退了出去,皇上也垮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精力的流失,却毫无办法,想着自己的几个儿女,这般如狼似虎的大臣,老五真的能够镇得下来吗?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李疏影半夜是被喧闹声吵醒的,迷迷糊糊间只听见外面呼喊之声不绝于耳。一醒来就发现身边的柳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摸索着穿衣裳的时候就听见芙蕖的声音,“夫人快些收拾好,我们找地方躲一躲!”
李疏影一面加快穿衣的速度,一面有条不紊的吩咐身边的丫鬟们收拾随身的物品。
“夫人,快,快,快别收拾了,这些我们一会来弄,您快先躲起来!”是茯苓的声音。
李疏影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连忙跟着红菱几人往外走,也没有出院门,就在自家后院东弯西拐的就进了一处暗门,进了密道,又东弯西拐的走了许久,前面就有了烛火的光,进来一看,却是一处卧房,不过门窗开得特别小。
到了这处,茯苓才放下心来,原本跟在几人身后的影卫也都各自消失找好了站岗的地方。
李疏影一面走一面打量着四周,一套厢房,卧房、妆房、书房包括茶室都是齐全的,倒不像是躲藏的地方,反倒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屋子。
看见她好奇,茯苓解释道:“这里是早就备下的一处宅子,不过后来改建了一下,加固了许多。”
“密道和暗门呢?”李疏影好奇,锣鼓巷的宅子她是前前后后仔细巡查了好多次的,并没有发现那一处居然有个暗门。
“这都是近些年主子吩咐的,包括锣鼓巷附近的这些宅子,主子都吩咐买下了,安排了人假装居住,为的就是防备这种时候。”
听完茯苓的解释,李疏影才知道泽三叔居然做了这么多准备,听着外面依旧喧闹的声音,她皱起眉头,“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身夜行衣青稞从外面进来,“夫人,外面不知何故乱了起来,道路上许多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