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事情再给咱家说一遍。”
叶晨心中不快,还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两万两黄金呐,就是两千两也够用几辈子的。
“好啦,好啦,把东西陈上来。”
叶晨取出利斧,双手奉上。那太监把斧子放到盘子里,“都等着。”头也不回的去了,叶晨待有分说,算了吧,人家的地盘上。待会你要兑了赏金也就算了,若是黑我,莫怪小爷我把这南国第一城搞得鸡飞狗跳。
又等了一炷香,那太监出来使个眼色,上来个统领搜身,叶晨早知道这皇家内院麻烦多,大小兵刃都没带来。确定叶晨身上实无兵器,统领向太监点个头。
“叶晨,你跟着咱家,陛下要见见你,懂多少规矩就都使出来,知道了吗?”叶晨应一声走了过去,魏翔等人却被拦在门外。想想也是,这皇家禁地,来了几个外乡人,怎么看都土,哪能让你进去乱转。叶晨发话:“大家稍待,不会白来的。”
叶晨随着那太监绕了好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皇城到比恒国大多了,也气派得多,又是南国春日,花草繁盛。到了御书房,又这通禀、那呈报,没有八十一难也有四十九关,叶晨终于跪在了冉国主君面前。
冉帝邓睿,已五十来岁,国字脸,印堂锃亮,一脸英气。待上面问话,叶晨又把杀司徒秋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斧子就在书案上的盘子里,想来人家已验过东西,不然是到不了大王这里的。
冉君说话中气充沛,“平身吧,你会做燎子吗?”
叶晨起身,纠结了几秒“在下没做过,但在下确有制作之法。”
“恒国有位精通机括的将才,他的书在你那里?”
叶晨知道,邓睿所说精通机括的将才,自然是陈思悌,于是回话:“在。”
听了叶晨答话,邓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朕命你行工部之职,封四品少卿。”叶晨心中不平,不是双向选择吗,我简历都没写一个,怎么又封官了,虽说比恒国高了一品,王奎那厮不是也称自己是少卿吗,怎么这冉国的少卿就比恒国的高出两品,那个,呃,我是奔赏金来的啊。
表面上叶晨还是很上道的,又跪下谢恩。总之先顺着,不好干的话脚可是长我身上呢。
“叶晨还有一事相求!”
冉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旁边的太监也觉察到了,转过脸尖声尖气向叶晨道:“叶少卿请讲。”
“城外还有五人,各有所长,叶晨斗胆请王上赐个一官半职,我等合力才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命。”
冉君也不小气,肯提条件就留得住人才。“那好,跟随叶少卿的五人封七品主簿,由叶少卿总领,亦行工部之职。半月之内,朕要见到第一批燎子。”
叶晨又谢了一遍恩,太监捧着托盘,“叶少卿请随我来。”这风向转得够快啊,才封了官,耳边刮风都是顺的。
拜出御书房,拐了个弯,叶晨听邓睿向左近之人说道:“伯乐之善,岂止相马千里之能呼?”
按常理说来,这个距离,加上对方随口说话,常人本是不能听到的,就算听到只言片语,也不可能清晰如当面直言一般,叶晨暗喜,此必内力又显精进之功。跟着太监又绕了半天的园子,先到吏部,说是等着把魏翔他们的事一起办了,叶晨和那太监瞎聊着,“什么!要上朝?”叶晨一阵惆怅,以前在弘远,早晨有贺亦君职业专注叫醒,起床是痛苦的,被贺亦君叫醒却很幸福,而现在,却阴阳两隔。
叶晨呲呲牙,只能面对现实,冉国的国力和现在的待遇,对自己成长和积蓄力量的作用,总比自己在江湖上飘荡要好得多,大树下面好乘凉嘛。说着说着,魏翔五人进来了,个个都喜形于色,尤其是魏青松和魏长生,可能都还不知道这官坐个什么名堂,就封了七品,魏翔倒是不计较,叶晨初到冉国,要几个七品官就像吃饭喝酒一样简单,跟着这样的人,才有报仇成功的可能性,才有大展抱负的未来。
六人跟着太监乱清楚了吏部的事儿,又去工部照面。工部熟悉了一下,又跟着去刑部,把个皇城基本都绕遍了。刑部那掌院看了手谕,搪塞道:“朝廷给刑部的拨款本就不多,那笔款子前几年被户部调去修河堤了,再说这只是要犯的一件兵刃,死不见尸,三千两银子已是极限。”
魏翔正要争辩几句,掌院道:“若不是陛下的手谕,一文都拿不着。”叶晨其实早料到没那么简单,两万两黄金,只按一比十计算,那可是二十万两白银。手谕叶晨也蹭看了一下,上面确实没写“黄金俩万两。”只有“太后护佑,叶晨等力战司徒秋,人士折损,缴得凶器,当与重赏”云云,分明就是邓睿赖账。
魏平和魏林愤愤不平,魏青松算术好,看叶晨吃如此大亏,与刑部掌院嚷了起来,叶晨赶紧劝住。人在屋檐下,再横再拧,拧得过一国之君?见好就收不仅是智慧,也是需要勇气的。叶晨谢着催来了银票,三千两也不少,总比没有强。几人回到端仪楼,叶晨又叫了满满一桌好菜,已不像昨日那般豪饮,都是小酌,席间向魏翔几人说着自己的打算。本来大家还兴高采烈的想干一番事业,谁料一国之君竟也是无信之人,反倒教这些年轻人高看了。这冉国的官儿,大家先做着看,年轻就是本钱,有实力的话干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