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跃入水中,往里面走了一截,水流却急,有点儿吃力。未到中间,只听后面一阵鼓噪,“大胆淫贼!还不束手就擒!”
叶晨虽惊,还是准备解释解释,转过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大哥,误会,误会啦!”还要分说,只见岸边一个女子那表情,如见鬼一样恐怖,一手掩在口上,一手却指着叶晨。
“哪里不对劲吗?”叶晨低头,除了自己袒露的左胸,身后还沾着一个……肚兜?!一个雪白的肚兜,在水上飘荡沉浮。叶晨顿时热血冲脑,一把抓起,却扯断了线,这东西!莫非是自己入水时,挂在了刀鞘的尖上……
话说没事背那么多刀干什么,叶晨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已经不止是单纯的偷窥了,这种行为完全是典型的那什么……变态!
岸上更是不得了,那女子见淫贼在水中把玩自己的肚兜,还在淫笑,急火攻心已昏厥过去。现在叶晨才注意到,岸上来了许多人,喊话的那位衣着华贵,似是个富家公子,旁边的人有几个穿着一样的衣服,从来没见过,不知是什么门派。
解释看来已没用了,赶紧闪吧,叶晨转身向北。
但是,刚才没人的北岸,现在怎么这么多!叶晨脑中闪过“两路包抄”一词,这绝对是一场阴谋……
还是只能解释,自己理亏在先,总不能偷窥被发现还出手伤人啊。无缺和一双定然知道我有此劫,不愿坏了他们师门的名号才抽身离去,没义气呀。
此事太过蹊跷,叶晨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正犹豫并组合着解释的说辞,那位公子手上已多了一张大弓。“淫贼!你若束手就擒,或可留条活路,若想逃,就地正法!”
叶晨直接泪奔,岸上此时又多了几把弓,自己再稍有异动,水中不利躲闪,今日必然被射成刺猬。
叶晨把肚兜往口袋里一放,希望归还的行为能为自己换取一些好感,然后高高举起双手,“有话好说,别放箭!”缓缓往南岸走回去。
若上了岸,免不了一顿好打,于是边走边喊:“今日之事纯属误会,在下近阳叶晨,不是淫贼!”现在有时间解释,但除了这一句,叶晨不知还能解释什么。离岸约莫十步,叶晨走得越发缓慢,岸上弓箭都拉满了弦,凶险万分。叶晨正想问问这公子尊姓大名,几条套绳已扔到脖子上挂住,被对方一拉,叶晨已栽到水里,才出水面,拳脚已如雨点般打来。
叶晨吃痛亦怒,伸手拔刀,脉门却不知被谁扣住,只得缩成一团运劲受打。对方人多,拳脚密集,只片刻工夫,已数不清挨了多少下。这已不是你运劲受打,就能坚持下去的情况,因为对方显然也是练家子,有几下拳脚也明显是带着劲力的。说白了,要是叶晨没练过,这几下轻则残废,重则嗝屁。
万幸的是,叶晨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一过程突然停了,周围安静得出奇,只觉得几件兵器已抵在身上,动也不能动。接着听见一句:“速去报知掌门。”
叶晨头已被罩住,彻底的被缴了械,就着脖上的套绳,已被五花大绑,勒得气紧,鞋子也被拔去。好吧,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可以解释了吧。叶晨正要说话,口中已多了团布。
“呜……!”
叶晨被人推搡着,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弯来弯去的坡爬了老半天,又转了几个弯,感觉已走在平整的路上,因为已不那么磨脚。又上了好几次楼梯,叶晨摔得够呛,小腿胫骨估计磕破几处,火辣辣的,偏偏身上都湿透,‘老怪,我冷’。
又上了几级平整的石阶,应该是进了某处建筑,双脚后的腘窝被人一蹬,叶晨已跪在地上。待头上遮挡除去,环顾四周,和自己想的也差不多,只是视觉上更有冲击感。堂上坐了一位老者,两边站着两排人,叶晨再硬,理亏在先,也只能尽量解释,跪就跪吧,对老者下跪还勉强说得过去。‘私设公堂!这绝对是私设公堂!’
不等老者问话,口中的布条被抽去,叶晨主动交待道:“真的是误会,在下叶晨,不是淫贼,请前辈明察。”
那老者把盖碗茶喝了一口,轻轻放回杯具,把叶晨打量了一番。旁边有人嚷了一声“还不老实!”接着“啪”一声响,叶晨头上又被甩了一巴掌,此时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老子可以丢球,但绝对不能丢人!’叶晨用尽全力“蹭”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瞪着那个出手的人,不就是刚才岸边那领头的公子嘛。
叶晨比其高出半头,虽被绑着,却不失英雄气概。那公子运劲就要再打,老者发话,“好啦。”叶晨头才转回来,腿上又中了一下,单腿跪着望向那老者,早已怒火中烧,“在下误闯宝地确有过失,此事多有误会,请前辈容我解释。”老者似在思考,随口到:“明人不说暗话,阁下是离生门的吧。”
‘嗯?我不是淫贼吗,怎么又成离生门的了?’
“前辈说的是那两把刀吧,那是在下从林中捡来的。”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前,说出身份已经十分凶险了,不能过于透露自己的目的,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努力保持一定限度的警觉。老者并没有过于为难“堂下罪人”的意思,向旁边人问道:“斌儿还没回来?”
给叶晨一巴掌的那人抢道:“大哥带人巡山,已差人去请。”
又不问话,又不发落,叶晨依旧跪在厅上,身上又冷,现在肚子也不争气。正要说话,听得后面一阵纷乱,“我要杀了这淫贼!”
听声音已有人冲进堂来。叶晨歪头一看,正是水边晕过去的那女子,想来必是肚兜的主人。而此时,她手中长剑寒光熠熠,一身雪白衣带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