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倒霉,大雨后的路,就是难走。好在已经到了这儿,总算是入夜前赶到了。”
“爹,今日我要吃李伯家的饼……”
驴车上的女童嚷嚷道,那男子连声称好。
唯独姜星舟望着远山,毫不关心她们的话。
姜星舟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最后的试炼,全然封住自己修为神识,甚至连容貌身份也改了。
如今她是这个农夫林全的女儿林星,身旁的是她的妹妹林翠。
他们世代为农,今日赶集卖了地里的蔬菜,赶在夜色前回家去。
这时,村民见着进村的父女三人,呼唤道:“老林啊,李员外说的明日收租,你可要记得啊!”
林全面色大变,惊道:“这还未到秋收,为何提前这般久?”
“这我哪知道,听说的来了个当官的,李员外这不上赶着巴结嘛……好了,我还得告诉老张,先走了。”
村民摇了摇头,说完便匆忙离去。
林全咒骂几句,调转了毛驴,没有再往前面的烧饼铺走去。
林翠眼巴巴地望着烧饼铺,含着泪水却咬牙没有出声。
姜星舟望着这一情形,若有所思。
如今她只是个局外人,身无修为,与凡人无异。
修行者本就不应多插手凡人之事。
次日,林全一大早便出门去,嘱咐两个女儿在家好好待着,免得出门冲撞了当官的。
清晨至晌午,林全也没有回来。
姜星舟与林翠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一群身着官差服饰的人,砸开家门,看见二女,厉声道:“就是她们!快!押走!”
随即几个大男子,上前来粗鲁地押下二人。
林翠满脸惊恐,边挣扎边哭道:“我不去!你们要做什么?我要等爹爹回来!”
姜星舟如今凡人之躯,即便自认为打这几个凡人没什么问题,但打了之后呢?
她皱了皱眉,甚至都不知道所谓何事,所以她没有动手,只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几人。
当然,她突然觉得这些人,若是真的便好了,至少她那个印记,不会让这些大汉好受。
官差堵住林翠的嘴,惊诧地看了一眼姜星舟,疑惑道:“这他娘的不会是个傻子吧?”
“你管那么多,这村里有几个好看的婆娘?傻不傻的,重要吗?”
官差的话令姜星舟眼睛微眯,看来这场危机,是人为的。
很快,二女就被蒙上头带走。
没过多久,熏香焚烧的气息扑面而来,村民的议论声也纷纷入了姜星舟耳里。
“老林的女儿,这还真押过来了?”
“这当官的有几个好东西,还不是跟这些乡绅走在一起。”
“嘘……你小心说话,那当官的还在里头呢!”
突然,官差的脚步停了。
“唰”的一声,姜星舟头上的黑布被掀开,能看见自己身在一处宽敞明亮的堂内。
正位坐着的中年男子身着明晃晃地官服,而案桌下还站着个衣着罗缎的中年男子。
她环顾四周,看着模样倒是衙门了。
林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原来一旁的林全,面色煞白地爬了过来。
只是他目中空洞,褴褛的衣衫,与这大堂上的人格格不入。
那罗缎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皮,指着林全,恶狠狠道:
“张大人,就是这可恶的林全,死不交租,并且收下我的礼金,说要让女儿给我做妾!如今又反悔!”
“大人冤枉啊!”林全颤抖着身子,猛地磕头道,“我家米缸都见底了……这还没到秋收季节,李员外就逼我交租,我要如何交租啊!还有这嫁女儿一事,我从未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