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未变过。

紫珠悄然靠近巨木，此时的巨木却满脸笑容地朝紫珠伸手：“漂亮……姐姐。”

紫珠似乎有些忌惮他，左手汇集一团紫气，右手颤抖着触碰他的眉间。

然而巨木并没有反抗，而是好奇地盯着紫珠。

“这……这不可能。”

紫珠惊呼一声，指尖轻轻抽离，眼神复杂地回头说道：“他的记忆……随着魂魄的再生，已经消散，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

青衣只是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看来白衣早就想好了，抹去他的记忆，是白衣给他留的一条保命路。”

巨木走近青衣，拉了拉她的手，眼神朦胧道：“姐姐……我是不是认识你，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我想不起来了。”

青衣笨拙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是了，以后你就跟我走吧。不过我不是你姐姐，你理应唤我声……姑姑。”

“姑姑？”巨木歪了歪头，咧开嘴笑了，“好，姑姑。”

一旁的姜星舟面带沮丧，巨木纵然是活了，但那缕残魂却始终没有找到。

她再度依靠在桃树下，源种跳动得愈发快了。

“不……不对。她的残魂……”

就好像……是融合在了桃树里面。

姜星舟不可置信，然而此时桃树底下，出现了一条小道，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

“所以此处的结界，原来在这里。”楚瑾一看便知道了怎么回事，“也就是说，白衣作为守路人，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青衣拉着巨木的手，一脸希冀地朝姜星舟问道：“姜小友，你是不是找到了白衣的残魂？”

“我找到了。”姜星舟蹲下身来，端详着安静躺着的白衣，“但……并不能如你所愿，她的魂魄不能再度转身了。”

“为何？！这桃树的生命力如此旺盛，这说明她的残魂力量不弱！”青衣双目通红，嘶吼着抓住姜星舟的手，“你还要碰她干什么？！”

“青衣，你冷静下。”楚瑾剑未出鞘，黑色的临渊挡在青衣面前，“阿星本就没有义务救她，如今你还要将愤怒泄于旁人身上吗？”

青衣怔住了，她知道楚瑾说得没错，白衣本就死于封血，魂魄被封血吸收部分，就连留个念想，也是不易。

如今不能转世，又何尝不是意料之中呢？

姜星舟摆了摆手，叹道：“转世虽已不能，但这桃树有灵，若是她的魂魄再度融入桃树，或许数百年后，能诞生树灵。”

“只是……这树灵乃天地所赐，魂魄集天地之灵，即便生出树灵，却不是她了。”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如果你觉得……还想留个念想，那便将她给紫珠吧。这样，你日日夜夜想她之时，也能见着她。”

楚瑾站在姜星舟身侧，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即便青衣再痛苦，他们也并不能给青衣任何建议。

散落在地面的桃花层层叠叠，眼见就要淹没白衣的尸首。

青衣叹了一口长气，躬身抱起白衣。

“我想，她已经不愿再被囚于黑暗之中了。”

桃树在这一刻，枝丫颤动，似乎在回应着青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