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令哪里经得起战马这么一蹬,顿时口吐鲜血,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朱利安稳住身形,四下一看,只见不远处,老乔恩骑着骡子,一只手拉着乔西,另一只手不断地击打着他的脑袋。乔西两只手死死拉着缰绳,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嗷嗷乱叫。
身后,萧文已经下了马,正和保管员乔奇纠缠。那乔奇人高马大,将一把大木槌舞得虎虎生风,萧文虽然身手灵活,一时也不敢靠近。
朱利安将佩剑拔出,正想上前,却看见那乔拉如同一条觅食的猎豹,突然从后面窜出,将乔奇从马上扑倒,然后压在了他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地痛殴。
朱利安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正好和牛倌乔可四目相对。
战斗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傻子都知道叛党大势已去。或许是想到了叛乱失败后的严重后果,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乔可竟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高举着手中的短剑,催动着胯下矮小的毛驴,大声呐喊着,向朱利安——新鲜出炉的克莱顿县比武大会冠军——发起了决死冲锋。
朱利安本来还想劝他投降,见状只得喟叹一声,将长剑随手一挥。
锋利而沉重的骑士长剑毫无阻碍地剖开了乔可的肚子,乔可的呐喊变成了不似人声的惨叫,侧着身子从毛驴身上落在地下。
乔可的肚子上被剖开了一个大口,里面的肠子合着粘稠的血液不断流淌出来,一时间又断不了气,他趴在地上扭曲着向前爬行,好像这样可以稍微减轻他的痛苦,他似乎已经没有惨叫的力气,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轻微而又凄楚的哭声。到后来,哭声也消失了,他从地上抠起一把把的泥土,不停地塞进嘴里……
看到乔可的惨状,朱利安不由得吓呆了,他相信这副场景将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他的噩梦中反复出现。他看了看手中那带血的长剑,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萧文快步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乔可蠕动着的身体上,将短剑飞快地刺入乔可的后背,又飞快地拔出。
他不满地看了朱利安一眼,分明是在责怪后者杀个人都这么拖泥带水。然后又快步走到了乔令身前。
乔令先前被朱利安的战马踢了一脚,胸口都凹下去了一块,躺在地上不断地吐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见萧文走来,仿佛是得到了解脱一般,长长出了一口大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文也不跟他客气,剑落剑起,给了他最后的解脱。
最后,萧文来到了乔拉和乔奇的身边。
乔拉察觉到了萧文的到来,急忙起身躲到了一边。
乔奇虽然被乔拉打得满脸是血,牙齿都不知掉了多少,可比起刚才那两个得到了最终解脱的家伙又强得多了,至起码没有生命危险。眼见得萧文提剑走来,求生的意志盖过了一切,强撑着支起身体,拼命地摆着手,漏风的嘴巴不断地嚅动着。
“饶命!饶命啊!饶……”
萧文面无表情,上前一脚踩在了乔奇的脸上,踩断了他的求饶声,踩得他半个脑袋都陷入了松软的泥土。然后又是一剑……
见到萧文如此凶悍冷血,朱利安惊得眼皮直跳——尼玛的这还是个孩子吗?随即又释然了,他原本就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医生啊。
医生本来就应该心狠手辣……哦不对,是本来就应该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想想看,当其他学科的学生在上网或者恋爱的时候,人家在干嘛呢?在解剖尸体!
萧文连杀四人,竟是脸不红气不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径直走向下一个目标——此次叛乱的主谋乔治。
“等一下。”朱利安忍不住喊了一声,然后弯腰看向倒在地下的乔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呸!”乔治吐出一口含着牙齿和血液的唾沫,被朱利安一拳打变了形的胖脸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知道自己有多无耻吗?如果你不是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我们就成功了。”
“成功了又怎么样?我父亲会饶过你们吗?”
“哈……哈……”乔治的声音既含糊又微弱,但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放声大笑,嘲笑着朱利安的无知和愚蠢,“到时候我们就说你是被别人刺杀的。你父亲没凭没据地又能拿我怎么样?就算他免掉我的村长,这亚特兰大村依然是我的天下。再怎么说,也好过……好过成天看你的脸色……”
“来吧。随你怎么处置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弱不可闻,朱利安仍是听得清清楚楚,“等你真正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朱利安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莫名感到一阵悲哀。他在悲哀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吊打土著,建功立业?就凭自己这两把刷子竟然也妄想着吊打土著?如果不是张教授他们提醒,自己险些被一个土著村长给弄死了!
悲哀气愤之下,朱利安大吼一声,将长剑插进了乔治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