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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呢?费朗斯林特公爵殿下有四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女儿,把她当成掌上明珠那是必然的。而我们的公爵殿下,既掌管着一郡领地,又开着几座矿山……”艾伦的声音低沉,神色阴郁,“……更是北约克商会的后台大老板,其富有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您的未婚妻会给您带来丰厚的嫁妆,那也是必然的。”
“可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呢?”朱利安有些急了。
“听说是美丽高贵……”艾伦将手一摊,“我又没有亲眼见过,可不敢乱说。”
就在朱利安愈发失望,连眼神都开始变得阴沉的时候。
“不过嘛……”不知是真没有把握,还是存心想吊朱利安的胃口,艾伦拉长了音调,“我倒是听说,公爵小姐不喜交际,一年到头总是待在她的闺房当中,几乎从不参加任何宴会。可是呢……”
朱利安的胃口被越吊越高,眼巴巴看着艾伦那高深的眼神,和他掩埋在大胡子下面的那张嘴。
“对于那些以慈善为名的聚会,她偶尔也会赏光参加,由此可见,外界传言她善良聪慧多半是真的……”
朱利安没有从艾伦那里得到有关于自己未婚妻的确切消息,失望之余,也只好打发他去休息了。
然后,乔里进来了。
他走的时候,朱利安已经交代了他要多多关注沿途的自然地貌和风土人情,阿颇顿城的情形更要留意。
而乔里也确实在路上流了心,路上经过了那些领主的地盘,每个地方各有什么特色,是像佐治亚乡这样充满了安乐祥和,还是像北卡罗来纳那样笼罩在恐怖之中。
他不仅仅是用眼睛去看,同时也用心去记,更是开口向同行的商旅打听,向当地人询问,时时刻刻都在用耳朵倾听。一路下来,他是看得真真切切,问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跟朱利安说得头头是道。
尽管他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朱利安也一再表示了满意,可是他一张年轻的脸上,阴郁之气却是有增无减。
“朱利安老爷,我跟索特先生的商队是在克林奇县遇上的盗贼,当时好像只有我一个人逃脱了。其实索特先生这个人挺不错的,但是我为了不辜负您的委托,就只顾着一个人逃生,事后都没有回去看一眼……我总觉得……”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孤身一人,又赶了两天路,然后在快到阿颇顿境内的时候,又遇上了两个盗贼。
说到这里,他终于笑了,笑容里既带着怜悯,又带着讥诮,“可惜,他们没有。我也只好省下来了那一半,顺便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是自寻死路,你完全不必因为这种事情而自责。”朱利安拍了拍乔里的肩膀,安慰道;“至于索特先生的事,你也不用想得太多,那原本就是他作为一个商人,应当承受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