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戛玉挣扎道:“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宫梦弼道:“你好好想想,我要听实话。”
他身后的猪脸怪朝陈戛玉看了过来,手里的铁棍似乎已经烧得通红。
陈戛玉道:“宫兄,我原以为你能体谅我们的难处,才处处留手,没想到我看错你了。”
宫梦弼道:“我何时留手了?”
陈戛玉道:“你能幻术救人,怎么不能幻术中杀人?”
宫梦弼道:“被你看出来……罢了,那就不吓乎你了。”
宫梦弼挥一挥衣袖,束缚住陈戛玉的藤蔓便已经松开。朱正心连忙松手,吹着掌心道:“烫死我了。”
陈戛玉看着宫梦弼,有些摸不着头脑。
宫梦弼道:“这是报复你拖延时间,将我麾下群狐置于险境。”
陈戛玉便讪讪道:“我没想到我没有出现,子阳还是走了这不归路。”
“你想放跑他,但没有成功。”宫梦弼道:“若不是他一路行来虽然有无数机会可以伤人害人,但始终没有动手,我确实不会这样犹豫。”
不仅仅是没有波及无辜,宫梦弼派去的狐魅杀了不少黑毛大鼠,但鼠王却没有对他们下杀手,只是迷晕而已。守城的官兵对鼠群而言不过一餐好肉,却依旧被他放过。
虽然显露了灾魔的气势,却始终没有灾魔的行径,这才是宫梦弼只是以幻术救回狐魅,却没有狠下心的缘故。
陈戛玉道:“我知道你在等莪出手。”
他露出来苦笑:“你的火要烧死他,他已经死了,等不到我来。”
宫梦弼道:“还请你为我解惑。”
陈戛玉从怀中取出来两件东西,一件是一对五彩宝石,圆丢丢仿佛眼瞳一般,一件是一个黄布包,揭开布包,里面露出一本经书,上书《灾神法》三字。
宫梦弼瞧见了那本《灾神法》,脸色立刻就凝重起来。
小小一册书,却缠绕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又或者是令人心悸的咒法。
陈戛玉道:“子阳老头是寻宝鼠,一双眼睛能洞彻宝光。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会为人所觊觎,故而从不显露,潜藏在东阳郡修行已经多年了。”
“只是直到如今,寿数将近,都一直迈不过养灵神的门槛,始终无法修成六品。后来,不知道他从何处得来这一部灾神法,便渐渐被这道法所吸引,生出难以遏制的魔障。”
“这魔障让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每次混沌醒来,便会发现自己离成就灾神法又近了一步。他知道这灾神法有问题,但已经无法再摆脱了。”
“他离修成灾神法越近,清醒的时候就越短,但清醒时也越发敏锐。”
“直到前些日子,他自知解脱无望,便请我来金华助他解脱。我正好也有一件事情要求助他,便来了金华。”
“今日衙门张榜,本该是我去揭榜,他借着我的手解脱,逃离灾神法的魔障。但被你抢先一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我本想着今日我不来,他可以先逃走,等一等我。却不料他已经坚持不住,化为灾魔。”
他见宫梦弼的目光不离《灾神法》,顿时警告道:“不要被它迷惑,这书中有恶咒,只要翻开,便会魔障缠身,再也无法脱离与此法的因缘。”
宫梦弼收回目光道:“你能为鼠王解脱,又不惧此恶法,你又是什么来路?”
陈戛玉犹豫了一下,解开佩刀,道:“这是戒刀,唤作断烦恼。我曾在智真寺听经,会些许佛法,所以能为他解脱。”
“些许佛法。”宫梦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能作狮子吼、能作撞钟声,原来只是些许佛法。”
陈戛玉顿时讪讪道:“我又不是出家和尚,学的这些确实不是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