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江水神一掌拍在玉椅上,道:“刁民安敢辱我!”
年大将军道:“主公,那些刁民被官服抓起来了。”
婺江水神这才勉强出一口气,道:“坏本神的庙宇,正该狠狠治罪。”
年大将军低头道:“但是又被张太守放出来了,张太守说……说……”
“说什么?”婺江水神骂道:“快说!”
年大将军心中又开始后悔,不该抢了水月的话说,如今惹恼了主公,只怕讨不了好。年大将军偷偷看向宫梦弼,宫梦弼眼观鼻鼻观心,权当看不见。
年大将军只好道:“张太守说您渎职滥权、枉为水神,因此不治那些刁民的罪!”
啪!
玉椅的扶手被婺江水神生生折断,他怒不可遏,人相也渐渐消失,化作头生双角,两鬓青毛的龙相,怒吼道:“老匹夫!竟敢害我!”
婺江水神当然明白张太守的用意,更知道这祸水东引,分明是把他当做靶子来发泄民愤,汤溪的水神庙被毁就是明证!
甚至再往深处想,砸了他神庙的主意,说不定就是张太守自己出的。
婺江水神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道:“老匹夫害我,我要问他要个说法!”
他鼓动风云,顷刻间,便刮起大风,黑云滚滚,压向金华城。
看着这天象,百姓反而喜笑颜开,只以为要下雨了。
但云层之中只见婺江水神化作青蛟飞腾,落在府衙之上,呼道:“张文玉速来见我!”
张太守见这黑云滚滚,冷笑一声,推开门走了出来,指天骂道:“婺江水神,你在城中施法,想要杀官造反吗?”
婺江水神冷冷道:“张文玉,我看在花音的份上,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鱼肉百姓。如今你过河拆桥,指使刁民坏我庙宇,是何居心?”
张太守哈哈大笑,道:“求雨不得,是百姓破了你的庙,与我何干?你活该!”
婺江水神勃然大怒,伸手朝张太守捉了过来。
天上的云层化作巨手朝张太守抓了过来,张太守吓得亡魂皆冒,连连后退。
但正是此时,一柄长剑当空飞来,刺在云团大手上,将这云气刺得飞散而起,又飘到天上。
战马拉着车辇到了府城上空,金华城隍从车辇中走了下来,笑道:“水神好大的火气。”
婺江水神龙角龙面,乃是威严神相,看向金华城隍,便眯了眯眼睛,道:“你倒是来得快。”
金华城隍伸手将长剑召回,道:“不得不来,你到府城捉朝廷的太守,已经过界了。”
婺江水神龙须飞舞,身边风雷涌动,道:“张文玉坏我庙宇,破我香火,我岂能干休!”
金华城隍看向张文玉,便瞧见这位张太守阴沉着脸,目中凶光闪烁。
金华城隍眯了眯眼睛,笑呵呵道:“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我做个和事佬如何,请二位收敛怒气,坐下详谈。”
婺江水神冷笑道:“能有什么误会?”
张太守回以冷笑,道:“你渎职滥权,收受香火却不肯降雨,被百姓砸了庙,与我何干?”
轰隆一声雷响,电光刺向张文玉。
金华城隍连忙上前拦住电光,大袖一卷,被电光烧得焦糊一片。
金华城隍看着焦糊的衣袖,皮笑肉不笑道:“婺江水神,袭击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何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