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诸擦了擦眼泪,拍了拍琅如的后背,道:“多大的人了,撒什么娇。”
琅如拉着方诸的手,擦了擦眼泪,道:“上次我回去嬷嬷说你去长江寻旧友了,许久未归,我担心死了。”
方诸捏了捏她的脸,道:“担心我不在家待着?”
琅如鼓了鼓脸颊,道:“你又不在家,我要闷死的,要是被人瞧见光,还不知道要被捉到哪里去。在神景宫有大仙指点修行,还有这些道长在,我也可以修行。”
方诸见了琅如这样子,终于真正的放下心来,看向金庭大仙,道:“大仙,妾身失态了,我们母女相逢,可否容我同她出去走走?”
“请便。”
方诸带着琅如出了金殿,抱着赤蚌在神景宫中漫步。
方诸接过赤蚌,轻轻叹了一口气,朝那赤蚌吹了一口灵气,道:“苦了你了。”
赤蚌微微开合,似在回应。
赤蚌护着琅如遭劫,几乎从水妖变成水产,可见这些时日琅如受了多少苦。
母女聊着这段时间的境遇,方诸听着都几乎要落泪,反而琅如已经看开了,安慰道:“娘亲,从家里出来,我才知道你的难处和苦处。”
“往日我贪玩成性,不肯修行,若不是你和姐姐护着,早就成了别人手中的玩物了。”
方诸听她这样说,道:“你如今肯修行了?”
琅如道:“人总要靠自己,我不想拖累你们。”
方诸叹了一口气,道:“好孩子,你吃苦了。我本来还想着,你不肯修行,就为你寻一个好婆家,寻一个好丈夫来照顾你。”
“教你舞文弄墨、操持内务,是想你去了别人家也能得重视。但夫家再好,哪里比得上你自己有本事。”
“不过我倒是想,你如今跟在金庭大仙门下修行,若是能得他宠爱,岂不是一举两得……”
琅如连忙按住方诸的嘴,道:“娘,别乱说,被他听去我哪里还有脸面跟着他修行。”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方诸就明白自己这傻女儿是没有被人骗了,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方诸道:“你跟娘亲回去吧,这次我去长江见了故人,准备迁居长江,拜入金龙大王的府邸。”
琅如吃了一惊,道:“我记得娘亲早年便是从水府中出来的,怎么如今又要回到水府中去?”
方诸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自是不喜欢在水府为奴为婢,但如今天下大乱,劫数四起。我忧心身在劫中却不知,身单力薄难脱困,只好寻一个好东家托庇在他门下,等海晏河清了,再出来修行。”
琅如抿了抿嘴,道:“我可以跟着金庭大仙修行,也算是个好东家,娘亲不必为了我受委屈。”
方诸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全是为了你们俩,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修行之时,上体天心,总受警示,也不必强留。”
琅如道:“那好,母亲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倒是那金龙大王的水府,比起娘亲以前的水府可好些?”
方诸道:“我那旧友曾与我相同,都是水府中出来的。不过我是自己修行去了,她是换了个东家,便是长江水府。比起往日那个破地方,金龙大王也算明主,也不会为难手下人。”
“我那故友如今很得信任,也可以提携提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