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惊动官府,但有钱财开路,有神通施威,有百姓相护,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没说。
金庭大仙只是轻轻叹了一声,便将水部猖神拆解开来,跟着地部猖神往各县去了。
除了郡城,各县之中,也要建立五通的庙宇,依样画葫芦,除非有人阻挠,否则不会出什么问题。
金庭大仙也不管事,具体的事情都是地甲和水部将军在做。
不过很快,就传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因为五通神的活动和近来妖邪鬼魅之说盛行,人心不定,人人自危,总害怕城外那万人坑当中的死去的冤魂会索命,于是新任的郡守要请广教寺的僧众来办度亡法会。
金庭大仙已经尽力避免与广教寺产生冲突,还特意令猖神巡游宣州城。阑
但可惜的是,猖神本身也是鬼神,百姓并不能区分什么是邪鬼,什么是鬼神。
更何况猖神本来也没有正神的规矩,巡游之时,随手盗取精气,甚至做些出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金庭大仙不统兵,更做不到令行禁止。
郡守没有走五通神的渠道,而是去请了广教寺。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金庭大仙关注的信号——吴王和五通神联合了,但又没有那么联合。
至少吴王麾下的臣子并不会求诸五通邪祀,而是求诸佛寺僧众。
地甲和水部将军得了信便来禀报金庭大仙,语气相当忌惮。阑
水部将军怂恿道:“统领,那广教寺也没什么高手,我们未必不能对付,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破了他们山门,杀光这群秃驴。”
地甲却持相反的意见,道:“我倒觉得应当避其锋芒,不要与他们起冲突。”
金庭大仙直接忽视了水部将军的话,看向地甲,道:“说一说你的道理。”
地甲道:“我等五通神广建庙宇、收拢香火、下放阴债,却始终不出事,就是因为不和那些僧道起冲突。”
“他们喜欢名山大川,风水宝地,就把这些地方让给他们,我们只需要市井便足够了。他们有达官显贵信奉,有富贵之人追随,也随他们去,那些心有所求的人最终会到我们身边。”
“宣州城只有广教寺一家,倒也还好说,若是别的地方,僧道繁多,我们处处得罪,只怕难以幸存。”
“广教寺要办法会就办法会便是,他做他的生意,我们做我们的生意,两家相安,才是和气生财。”阑
水部将军不以为然道:“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我们要避讳,是因为人手不足,法力不高。但如今五位大王跟着吴王打江山,封王封侯在即,哪里还需要处处忍让?更何况有统领在,灭了广教寺,整个宣州郡都是我们的,岂不快哉?”
地甲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无道理,广教寺我们能对付,倒也不是不可行。”
他们两个都将目光看向金庭大仙,地甲目光还在犹豫,水部将军已经把心里话写在脸上,只希望金庭统领足够上道。
何为上道?
因为不打仗,不杀人,如何显得出彩来?
打仗、杀人,夺了魂魄、灭了教门便是功劳,天大的功劳。
有功劳就能升迁,有功劳就能领赏。阑
否则出来一遭,岂不是白费力气?地部猖神建了庙宇,他们只是辅佐有功,却不不算主力。
不算主力,回去如何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