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陛下,这恐怕不妥吧。”杨溥大惊道。
“没什么不妥的,下面这些藩王,一个个在地方无法无天惯了,你还怕查不出什么?”朱祁镇收敛笑容,板着脸说道。
“另外,让河南的监察御史把河南那些藩王都暗查一遍,一个个富可敌国的,吃的肥头大耳,他们的钱粮哪来的?”
当初分封藩王时,河南的藩王都扎堆了,一想到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朱祁镇就生气,凭什么你们吃的满嘴流油,朕就得受穷,想的美。
“告诉督察院和那帮监察御史,别整天呆在地方混吃等死,朕的明兴一朝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能干就给朕好好干,不能干趁早挪屁股,让能干的人干。”
看皇帝不只针对唐王,杨溥放下心来,躬身应下。
哎,河南的藩王要倒霉了,陛下这是对藩王不满了。想想也是,你们一个个占着那么多好地,每年的粮食都堆的发霉变质了,也不舍得掏出一分来,朝廷每年的赋税还得从那些苦哈哈的农民身上出,早该整整他们了。
杨溥回身看了看武英殿,回身叹了口气。
站在窗前的朱祁镇看着杨溥走远,回身回到御案前,拿起笔刷刷几笔写就,封上蜡签,交给了王天云。
“快马送到河南,命徐恭就地令河南锦衣卫依计行事。”
王天云转身离去,朱祁镇又坐回桌前,抽开桌下的暗格,拿出一封锦衣卫的密奏,仔细看了起来。
“臣江西泰和县东厂小旗刘大有启奏陛下,近年,杨士奇之子杨稷,贪财好色,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抢夺他人田产店铺数十起,据臣查之,至明兴元年二月,杨稷奸杀民女七人,谋夺他人田产逼死告状之人8人,开设赌场放贷,敛财无数,开设妓院三处,其间不乏有拐卖乡里良善女子数十人……”
杨士奇,你养的好儿子!朱祁镇啪的一声将密奏摔在地上,历史上你虽有贤明,但治家不严,你的儿子横行乡里,残害百姓,朕岂能容他。
一旁的侯宝见皇帝发怒,悄悄的将一杯温热的蜜水放下,捡起地上的密奏,放回桌上。
“侯宝!”朱祁镇怒喝道。
“奴婢在!”
“你现在管着东厂,告诉他们,给朕仔细的查,查清楚,查彻底,他的儿子这些年到底做了那些龌龊事,都给朕一五一十的奏上来。还有,江西那些官员,都给朕查一遍,不管是谁,都要查清楚。”朱祁镇指了指桌上的密奏道。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说完,躬身退下。
猛喝了几口水,才将心里的怒火压下。一个内阁首辅的儿子,横行乡里,残害百姓,无法无天,当地官府置若罔闻,趋炎附势,江西的一众官员是该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