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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提僧惶然无言，秦昊的一番言论竟让他坚如磐石的佛心生出波动，体内真气忽的乱窜，不得不连忙盘腿坐下，口中轻念经文，同时运起佛门心法，意欲稳住佛心。

秦昊倒也没趁虚而入的意思，他既为人皇自然有着人皇的骄傲，哪怕是功力尽失，也不屑于趁人之危对招提僧出手，而是将目光转移到端木赐的身上。

“端木老狗，现在可没人能够救你了，此次你还有何话可说？”秦昊冷冷长笑，眼中凶光毕露，杀气腾腾。

端木磊顿时陡感压力，护在端木赐的身前，抗住秦昊的雷霆之威，惶然心惊，不禁哀求道：“尊下，我深知是爷爷他有错在先，理当付出代价。只是，他毕竟是我爷爷，我和小蕊父母早亡，若不是爷爷，我们这一房根本就不能在家族生存下来。现在，家族之中也只有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求求您，放过他，端木磊给您跪下了……”

七尺男儿，铮铮铁骨，膝下黄金，却在这一刻为了亲人，为了血缘，向秦昊跪下了，磕头请求，脑袋不停地撞击地面，彭彭直响，很快，端木磊额头便一片殷~红，血肉模糊，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止。

“端木磊，以前我虽觉得你这人有些愚忠，可这毕竟还算是优点，现在才发现，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大公无私，一心为国，满口国家利益为重，报效祖国的你去哪儿了？端木赐可不光是冒犯了我，他勾结境外势力，所作所为可谓是叛国，在国家和血缘之间，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秦昊发出一声叹息，嘴角满是讥讽，端木磊面露愧色，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大公无私，可以大义灭亲，可现在真正到了抉择的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我这人向来恩怨说明，我只针对端木赐，他想害我，所以我要杀他。但是，若你执意阻我，那就别怪我将怒火牵扯到整个端木家族身上，杀一人是杀，杀百人，千人，万人亦是杀，到时候，我可不会手软！”

说罢，秦昊又看向端木赐：“端木老狗，你有一个好孙子，竟然肯为了你向我下跪求情，只可惜，你的眼睛里除了仇恨什么都看不到，真是悲哀……老狗，你就准备一辈子躲在你这个孙子的身后？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执意杀你，没有人可以护得住你，这样下去只会逼得我大开杀戒罢了！”

端木赐没有再迟疑，他将手掌放在端木磊的额头上，沾染上了后者的鲜血，制止了孙子继续磕头求饶的行径，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看向秦昊：“你说的没错，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自始至终我都小瞧了你，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心里也清楚，那杯毒茶下去你依旧可以击败招提僧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没可能再杀的了你。为了报仇，我努力过了，付出了很多代价，我想，应该足够了……”

“想要复仇的人是我，恨你的人是我，想要杀你的人也是我，我只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扯到家族和小磊他们兄妹身上，一切的罪责，一切的债，都由我自己来偿还……”

“爷爷，你在胡说什么，你相信我，让我再求求尊下，我会想办法让他饶过咱们的……”端木磊自然也听出了端木赐言语中的死志，连忙焦急劝说道。

端木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端木磊的头发，目光慈祥，不再抱有仇恨和戾气：“你是个好孩子，磊儿，是我对不起你和小蕊，也对不起你们的父母，我应该是没机会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小蕊的时候告诉她，爷爷真的很抱歉。还有，不要像爷爷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和理智，好好的活着，不要恨，按照你原本的性格活着。幸好，当初的我并没有完全做错，至少还留下了你，家族，以后就交给你了，慧空那里我已经留下了遗嘱，他会帮你的……”

“爷爷！”男人有泪不轻弹，端木磊却无法再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