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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现在很尴尬，尴尬到自打他出生以来活了这么久，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哪一刻像眼前这样尴尬，明明他都已经舍弃了一切，明明他都已经做好了觉悟，明明他都已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得到升华，眼前这状况算是什么？

做好了一切准备，英勇赴死，悍然不惧的冲向了天劫，这本应该是书写一个忠肝义胆的臣子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故事，怎么就冲到半路上眼看着就要摸~到天劫了，劫云却被一巴掌拍散了？好好地一个故事活生生被写成了一段笑话，而他白泽就是笑话的主角！

不！应该是小丑才对！

老妖也是一头雾水，好歹是见识过大场面，曾经差一点就站在了诸天万界最顶端的男人，再加上他那自我到极致的性格，哪怕是天劫被人为一巴掌拍烂了，他也完全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如果这会儿秦昊还醒着，肯定会说，这铁憨憨又他么开始装逼了。

白泽落了下来，待在老妖的身边，一言不发。木办法，主动送死没死成，反倒成了个笑话，他还能说点啥？

气氛依旧很僵持，相比起和秦昊打交道，跟老妖在一起，白泽要拘谨很多。是的，没有听错，白泽和老妖虽然认识已经千万年之久，却不如和才认识不到十天的秦昊相处起来更加轻松舒坦。

倒不是说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差，确实，白泽承认，按照君臣之间来论，他不是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二愣子，忠肝义胆四字也跟他不沾边，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和底线，既然认老妖为主，那他就是全心全意辅佐，否则也不会有杀身成仁的想法，要知道，这世上能让如此惜命的他有这种想法并付出行动，也只有老妖了。

只是，二人的性格注定他们无法做到亲密无间，再加上君臣这身份层次的差距，他们只能成为朋友，而且还是没有经过老妖认证的朋友。

华国古代的皇帝都自称寡人，所谓孤家寡人，站在权利最高点的强者，从来都是孤独的。人间帝皇尚且如此，更别说老妖还是曾经有着站在诸天万界最顶点资格的存在，他的身份，地位，以及那别扭高傲慵懒随心所欲的性格，注定他其实也很孤独，哪怕站在高山之巅，却只能感觉到寒风阵阵，如他的心一般，一潭死水，古井不波。

和秦昊相处，虽然口中老板老板叫着，白泽心里却将二人放在同一水平线，并且秦昊也没老妖那么多臭毛病。这就好比，不少影视剧小说里头，什么皇帝或是大人物微服私访，与平头百姓相处的十分融洽，可一旦身份曝光，相处模式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不是因为相处的俩个人变了，只是他们的身份，地位，立场变了导致态度自然也会出现变化，隔阂跟距离便出现了。

如果是秦昊，白泽这么做，他肯定会询问一番，可老妖却不会，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的男模跑到这里来摆poss拍定妆照呢！

千万年了，纵然是白泽，也搞不清楚沉默状态下的老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君心难测！

那股气息，很熟悉，老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在回忆，回忆往昔岁月一个个进入过他脑海印象的身影，千万年了，见过的人太多，大多都是过客，毫无印象的那种，但是眼下这股气息既然能让自己觉得很熟悉，就一定在记忆中存在过。

“您在想什么？”

许久不见秦昊开口，白泽有些忍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个八卦的话痨，不然怎么会有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称号，博学是一回事，八卦又是一回事。

老妖微微皱眉，本来他都觉得好像快要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线索，却被打断，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是对于一个严重强迫症患者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