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错觉,不是安民太弱,而是鲛邑太强!
“好!好!好!”
鲛王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自始至终吊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儿子今日的表现令他一改往日被大长老压制的颓势,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大长老怒火弹跳,表情狰狞目光阴毒的死死盯着秦昊,那模样简直就跟恨不得把秦昊给剥皮抽筋了一样。
“少族长,说好的只是比斗,只是为了公平起见分个高下以此来决定名额的归属,你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同族?那可是您的至亲好友,手足兄弟啊!”
大长老悲乎哀哉一顿哭嚎,有长公主撑腰,来硬的不行,他便来软的。名额被抢走,自己苦心积虑培养的工具人也被宰了,若是让他就这么忍了,他怎么甘心?在他想来,就算有长公主撑腰,那也得讲理不是?
鲛王连忙开口为儿子解围:“大长老,刀剑无眼,安民和邑儿都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勇士,修为实力相差不大,擂台之上比斗注定会有一方受伤乃至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如若点到即止不全力施展,他二人又如何能分出个胜负来?”
“好一个实力相当!”大长老冷哼一声,“族长大人,您是哪只眼睛看到他二人实力相当了?真要实力相当安民至于被鲛邑一招秒杀?他鲛邑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之前不说,那我等便劝说将这名额乖乖让出去也不是不可。我怀疑鲛邑刻意隐瞒实力就是为了报一己私仇,他就是存了要杀死安民的心思才这般为之!长公主殿下,这鲛邑嚣张跋扈,残害同族,族长更是不惜以权压人,袒护鲛邑,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长公主偏袒鲛邑是不假,可大长老也明白,也只是偏袒罢了,对于长公主这样的存在而言,鲛邑充其量只是一个勉强够资格可以培养一下收为下属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连长公主的奴才都称不上,这所谓的偏袒也就那样,既然如此,他还是有机会的,哪怕不能把鲛邑怎么样,换不回任何好处,这口气也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哈哈哈……”秦昊狂笑不止,拖着巨剑缓缓走上台阶,来到大长老面前,眼神之中满是轻蔑和不屑,傲然说道:“大长老,我刚刚听你说,安民与我情同如手足兄弟?”
“不错,难道不是吗?这件事鲛人族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能对昔日的旧友兄弟痛下杀手,当真是心肠歹毒!”大长老一副伪善的面孔,仿佛此刻已然成为正义的化身,驱逐着名为鲛邑的邪恶。
秦昊笑的更为猖獗:“大长老,别人不知道内情这么说也就罢了,可你拿这来说事可真是够无耻的!诸位,我就想问一句,这安民一家本是犯了死罪,是谁求情最后网开一面的?安民本是奴隶的身份,没有资格修行,更没有资格在族中担任任何职务,是谁引导他修行,又是谁力排众议让他做了我的副帅?我鲛邑身为族长之子,堂堂鲛人族少族长,安民是我的奴隶,我是他的主人,可诸位摸着良心说话,我鲛邑可曾把他当做奴隶对待?我就想问各位一句,身为主人本就有着掌控奴隶生死的权利,我便是直接杀了他也没什么不妥,何至于绕这么一大圈?!”
“那是因为他取代了你的统帅之位,有军中高手保护,你根本杀不了他,所以才借此擂台比斗的机会痛下杀手!”大长老又岂是三言两语便可以驳斥倒的对手,立马就出言反驳道。
“那么问题来了,安民他一个奴隶,凭什么取代我做了这统帅之职?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奴隶!这军中能做统帅的人不在少数,哪怕副帅都不止一人,为何偏偏是他?”
大长老嗤笑一声:“因为他是军中最强的勇士!战事失利,少族长身为主帅引咎辞职,安民作为副帅,实力又是最强,凭什么不能顶替主帅一职?”
“因为他为了一己私利,只为了将我从主帅的位置上赶下来,出卖族人,导致战事大败,无数族人战死,被俘充当奴隶,这还不够吗?”秦昊高声道,“当年那场战争,如果不是他背后通敌将战报流露出去,又怎会败的那般彻底?!”
大长老面色一变,显然没料到鲛邑敢如此公然提及那场战争背后的隐秘,不过,在他看来,鲛邑还是太年轻了。
“少族长,安民已经死了,你还要这般诋毁污蔑他,将当初那场战争失败的罪过强加于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昊呵呵一笑,他怎会不知道大长老会这么说,冷声说道:“不错,安民确实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所以不管我愿不愿意,这个黑锅就必须我来背是吗?说句不中听的,我身为安民的主人,战事失利将罪责推给奴隶又如何?可我并没有这么做,相反念在兄弟情义上,我还主动担下责任保护了他,可他怎么对我的?不经过我的允许顶替了我的职务,以奴隶之身却不听从主人的命令,甚至今日还要与我抢夺这名额,他当真有把我当作他的兄弟朋友?这就是在背后捅刀子的好兄弟好朋友?!”
说到这里,秦昊转身面向赤瞳:“殿下,敢问如此不忠不义,自私自利的无耻之徒难道不该杀吗?!”
说到底,死无对证的情况之下,秦昊从来都没指望能给鲛邑洗白,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必要给鲛邑一个死人洗白。他原先连鲛人族内部的权力斗争都不打算掺和,如果不是这大长老不识抬举一心想要搞事情非把他拖下战场,他根本就懒得说这么多隐秘出来。
他之所以要说出那些秘密,只是单纯希望激起舆论和民愤,这便足够了。
愚民愚民,之所以有个愚字只是因为他们太容易被人当枪使了,可偏偏他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认知,还自以为很聪明。且不说事实便是如此,哪怕事实就如大长老所说的那样,秦昊这一番言论抛出去都会出现各种质疑的言论。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秦昊的身份注定他师出有名。
“是啊,那安民本就是鲛邑大人的奴隶,可平日里所行之事并无半点奴隶的样子,连鲛邑大人离开主城都未曾相送,跟别提跟随了,这是一个奴隶该有的样子吗?”
“别提了,那家伙一个奴隶都骑在咱们贵族的头上了,想想就觉得窝囊。”
“还不是大长老么,如果不是有大长老撑腰,他一个奴隶敢如此嚣张狂妄?”
“少族长大人的奴隶投靠了大长老,这本身就有问题,如果按照少族长所言这般反倒是说的通了,这人就是个卖主求荣的货色!”
“像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统帅?没心没肺没肝,连奴隶我都不要他!真是该死!”
“死的好!”
人们议论纷纷,几乎都开始怀疑起安民和大长老来,哪怕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可民众的心里已经被种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
秦昊心中只想笑,在他想来,论起内斗,人类可是祖宗,上到国家势力,下到公司家庭,这玩意儿无处不在。这大长老居然敢在这方面阴自己,这不是找死吗?
大长老面色铁青,恼怒极了,他没想到鲛邑竟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一番话还真就说的族人们开始怀疑了,照这么下去,他在鲛人族的权威显然会受到动摇。
赤瞳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昊,说实话,鲛邑的表现每天都在给她惊喜,就像是在看一个故事,故事主角无时无刻不在展露着自己的优秀,无论是实力还是头脑。
“鲛邑,你很不错。”赤瞳终于开腔了,“既然是我的人,那本殿下今日便教导你第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道理,爱讲道理的人都是拳头大的人,只有拳头大,才有资格讲道理!”
“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