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跑了，没事了。“龙叔拍拍他的肩。

“以后跑夜车，不要开太快了，能避开猫猫狗狗的就避开，实在不小心撞上了，能帮它收拾一下最好，要不然就为它烧柱香吧。都是命，太不把别人当回事，就容易被别人当回事。“古漠说完话，就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捡起放在座位上的手机和耳机，重新开始放起了音乐。

司机看着古漠，有些呆呆的，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明天我就去庙里悔过。“

龙叔掏出包里的香烟，拿出一支来递给司机，“记得教训就好，我们走吧。“

“古娃子，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司机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一边接过龙叔点过来的火，一边揉着身体的各个痛处，又发动了车继续剩下的路程。

“李叔，我下手不轻你现在就该等120了。“古漠也嘟囔的回了一句。

困意已经烟消云散了，欧阳言借着窗外不停快速变幻的明暗，盯着旁边那看起来好像在睡觉的古漠。他的脸一直都藏在阴影里，那被月光一直照着的手臂上那一道道疤痕似乎在告诉欧阳言，眼前这个人的神秘与未知。

下了绕城高速，龙叔对司机说：“去一碗水。“

一听这个名字，欧阳言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要去那里？“龙叔，去那里干嘛？“

“拿药，明天好去治你的朋友。“龙叔回答。

再一听拿药，欧阳言心里就知道要去找谁了，心里真是千百个不愿意，可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自己不跟他们一起，远远的等着吧。

到了一碗水，又看到了熟悉的街景，欧阳言开始不舒服起来，“龙叔，我能在这里下车等你们吗？“

“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等我们，那怎么行，不安全。“龙叔不同意。

“你为什么要下车？不是一路上都好好的吗？“古漠也慢慢悠悠的说话了。

“我不想去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欧阳言不情愿的说。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龙叔很好奇。

“你们是去钟婆婆那里吗？“欧阳言问。

“你跟钟婆婆有仇吗？“古漠直起了身，看着她。

“没仇。“欧阳言把头转向车窗外，不想让别个看到自己那厌恶的表情。

“没仇怕什么。你不是要救你那朋友吗？你不去找钟婆婆，你拿什么去救人？“古漠见欧阳言转过头去了，也恢复了刚才半躺倒姿势。

大家都没再说话，确实欧阳言找不出不去的理由，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在纸火铺门口下了车。

龙叔上前敲了几下门，门里传出那熟悉的老猫低沉干瘪的叫声，欧阳言听了心里一阵乱烦。

门“吱嘎“一声开了，昏暗的街灯照着钟婆婆那干枯的脸仿佛蜡像一般的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