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能指出隐藏着的一个巨大的问题。
结党营私!
古往今来,多少朝代,毁于这结党营私。
这是他乾隆的底线!
赵忠卿如若能够把手伸到他这遥远的江苏来,和江苏巡抚有苟且,就足以证明他的人手可以伸到大清的角角落落,可以伸到任何一个省!
这是可怕的。
也是不被允许的。
“那尊从你府中流出的刻有赵忠卿的玉雕已经在朕的手里了。
说吧,你俩多少年前勾搭上的?
是他赵忠卿当上户部尚书后?
还是说他还仅仅是一个户部侍郎的时候?
那天房地产朕被围在工地上,你俩表演双簧也表演的挺好的。”
见皇帝认准了这个事实。
尤其是平白无故多出张大宝这个匠人的的尸首来,朱大开慌了。
他是一万个没想到,张大宝会死。
明明命令撤回的时间间隔挺短的呀……明明挺快的,明明……自己要是再早一点找到赵大人,听了他的话,不仗责张大宝。
如今是百口莫辩啊。
就算是照着赵大人的话说,也恐怕是被相信机会不大。
朱大开只感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双眸里的太上皇乾隆也愈发模糊起来。
整个身体摇摇欲坠起来。
噗通——
一声。
整个人吓的昏迷不醒。
嘴中还在喃喃道:“臣和赵大人刚认识……臣不是有意要杀张大宝,冤枉……冤枉。”
乾隆当然不会饶恕。
这种把戏他看腻了。
任何奸臣大难来临,死到临头之时,皆是这般。
“来人呐,给我押赴大牢!”
说完。
让人去叫来赵忠卿。
这个朱大开胆子太小。
估计醒来后,没两句又得吓晕过去。
既然整起案件这朱大开,赵忠卿二人离不开关系,那就换审问赵忠卿也是一样。
“来人呐,给我带赵忠卿过来。”
……
与此同时的赵忠卿,在看到朱大开迟迟不归后,当即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来。
经过打听得知。
因为张大宝不懂得衙门挨板子的弯弯道道,没有交钱,只是十大板子,便一命呜呼了。
巧的是,第十板的刚刚结束,咬着麻布的匠人张大宝瞪着眼睛刚刚断气,朱大开无罪的命令刚刚传过去。
谁都没想到。
这帮没收钱的衙役可以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为了早点下班,仗责如此用力。
终究是晚了一步,一小步。
但这一小步却是致命的。
直接造就了朱大开杀人灭口的事实。
该死~
赵忠卿揉揉额头。
陷入思虑中。
长长吁出口气后的赵忠卿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他明白一点,也知道有些事一定要做。逝者安息。
张大宝没错。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提出把宝贝送去卖掉,作为房地产的银子,如果自己收下,就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
唉……这张大宝也是一片好心,还在雕像上小字雕刻自己姓名,以作寓意,却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有错,朱大开也有错,衙役也有错……错错加错,让张大宝不明不白死掉。
这个责任。
他赵忠卿得负。这是没说的。
赵忠卿抬头仰天,天上万里晴空,他的心中却无边阴霾遮蔽。
朱大开没回来。
皇上肯定是要找上自己的。
只是时间问题。
他得趁着这点时间,去做一定得做的事,逝者为大。
“来人呐,备轿。”
“大人,去哪?”
“张大宝家。”
府中下人互相看看,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猜到发生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
众人都注意到,一向微笑示人的赵大人,脸上肉眼可见的哀伤。
……
张大宝家。
遍地白色纸钱洒落。
篱笆围成的小院内,零零散散的几名还在低头哭泣不止的家属,亲朋已然散去,更给这破落的小院平添上几分凄凉。
大堂中,停着的棺材板已经掀开。
独立下空荡荡的棺椁。
家眷坐在长凳上抹着眼泪。
“呜呜呜,当家的,你怎么死的这么冤呐!!!”
“去雕刻个玉像的功夫,就把命给丢了~~~”
“去之前前,你还乐呵呵的冲着儿子说,要给大人物当朝户部尚书赵忠卿雕刻专属的,富有寓意的房雕,它将是你这辈子最伟大的作品,最用心的作品~~~”
“你那么开心的去,却是如此凄惨的回,老天爷啊,您到底有没有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