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慎从没有被这样过,她也想象不到居然会这么快沦陷于他的唇舌间。
他站起身来,那张昳丽俊美的脸仿佛波澜无惊,抬手拭了拭唇角,嗓音却已然出卖了他。
她羞愤欲死,梅鹤卿肆意笑笑,手掌掐着她的腰。
他拖长音调,“现在可以了。”
董淑慎再次眼前一片花白的时候,像刹那间有烟花在颅内炸开,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任何东西,铜镜里是她紧蹙的眉和略微开合的唇。
梅鹤卿见她支撑不住便将人抱起来往榻上走,董淑慎拉着他的衣领,“鹤,鹤卿……我,我……”
他低头亲亲她,笑道,“怎么?不是说进步了?”
董淑慎不满他如今上身衣衫依旧完好的样子,抱怨他,“不公平,你为何不脱衣裳?”
她说着要去拉他的衣裳,梅鹤卿面露不自然,“乖,闹什么。”
“不行,我要看你的桃花。”
他试图遮着,无奈董淑慎力气不小他又怕真的弄疼她,只不过董淑慎看到他身上多出的疤痕愣住了。
“你怎么了?嗯?”
她有些急切地去扒拉他的衣裳,梅鹤卿试图按着她的手,“不是想看桃花吗?乱翻什么。”
“你是不是受伤了?”董淑慎反应过来,抬头盯着他,“所以,你那两个月没有给我写过信,对不对?”
他其实也知道这个伤不可能一直瞒着她,这道伤口一直延伸到腰腹,是从矿山上摔下来割裂的伤口。
故而回去那几天发了好几天高热,错过了年前进京述职,韩宪本意是想他再养两天,可是……他如何等得。
慎儿心思敏感,老爱把一些不属于她的担子背到身上,临安如今这么乱,他得为她遮风挡雨。
“你如今这个位置,是不是就与李榒席玉为敌,他们怎么会放过你?”
董淑慎声音染着哭腔,梅鹤卿伸手按在她脸上,“在你眼里,你相公连席玉都不如?”
“董淑慎,不至于这么看不上我吧?”
“可是,可是你父亲他,还有很多朝廷的大臣,他们都……他谋划了很多年。”
梅鹤卿揉揉她的脑袋,“不是你信的,事在人为,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
“刑部侍郎,三品,日后就能留在临安日日陪着慎儿,不该高兴吗?”
“那你也……也不用这么着急回来呀,你这伤是不是还没有好呢?”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他伤口处,“早好了,我又不是纸糊的,你既然叫我活到现在,我便不可能坐视不理。”
“慎儿给我续的这条命,得有价值。”
董淑慎低头唇去触碰他的伤疤,梅鹤卿一怔,沿着他的腰腹往下,她凑近,“要不要我也那样对你?”
梅鹤卿一把把她拉起来,“不行!”
“为何?你都那样……对我。”
他捏着她脸上的软肉把她的头抬起来,“脏,不好闻。”
“还好啊,方才你不是都沐浴过……”
“我说不行就不行,慎儿,你是不是想逃脱了?”
董淑慎是有些累了,她已经好几次了可是他好像还没有。
他拍拍她的背,拉着她的脚踝,“慎儿,别不想负责。”
“我没有,我只是想……”
她惊呼一声,梅鹤卿已然把她拉了过去,“慎儿要是真想那样,也得慢慢接受。”
“今日若不然,叫我在这里。”
他目光所盯之处,是董淑慎先前胸口处被他亲自画的那一枝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