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这样说,莫非你与温阁老有交情吗。”何姓胖子作惊愕状,连退了好几步,似乎听了大逆不道之言。
“放屁。”王朴怒道:“老子是瞎说的,不行吗。”
“不对,温体仁不是东林党,他只能在皇帝面前说些谗言,大事他说了不算数。”何姓胖子摇头,作轻蔑状道。
“哦?这倒是没想到,愿听高论。”王朴不禁肃然起敬,这货莫非是高人。
“当今能说一不二的权臣,只有两位,一位是刚刚入阁的徐光启,还有一位是帝师孙承宗。”
“是,是。”王朴连连点头,徐光启两个弟子,他掌神甲营,孙元化掌山东水军,孙承宗是关宁军的大靠山。大明朝最强的军马都在这两位手下,所谓皇帝面对他们也该惶惶凄凄,屁都不敢放。
“一整车队水獭皮,代王用的完这些吗,按惯例,难道不该进献给两位权臣,你把水獭皮拿了去,坏了今年炭敬,回头大伙儿全都倒霉,你别以为有一支军马就了不起,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常青的叶。”
“哎呀,你这个家伙。”王朴叉腰,他是万万没料到,居然给这个区区家奴训斥了。而且,他还打心底认可这货的这番话。徐光启自不用说,那是生死与共的一家人了。孙承宗也是德高望重,与他有恩,若是得罪了这两位,抢了他们两个的水獭皮,就算这两位大佬宏图大量,不与他计较,只一笑置之,旁人看了也会不满王朴忘恩负义,对王朴的名声有大害。
王朴就这般给这个家奴一番话唬住了,再没敢讨要水獭皮,却凭白毁了一座千年古桥,不禁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