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您这话有一半是假的。”

“咳，那个分身已经是我的弟子了，所以我得将身份坐实。这种身外化身之术也同样承担着本体的因果，分身经历的事情越多，产生的因果越多，得到天道的承认也就越多。上古年间有先贤斩三尸成圣，亦有人三世合一，自创道统。我倒是也有心想要试一试，看看我若是不断精进这具分身的修为、经历、经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以后我要借着这分身来救命也未可知。”

“唔……这话有八成是真的。”器灵继续说道。

顾万里不由叹气，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魔器器灵要一直待在这深渊之下了，这种分辨真假的本事有时候是真的叫人讨厌。

“好吧，因为做戏要做到底。既然我说了那具分身是我的弟子，我就不能让卫关情怀疑。最起码，在她改变对我的认知评价之前，我是不可能暴露身份的。”想起卫关情评价自己的那些话，顾万里就觉得牙疼，而且还有一种浑身都被插满了刀子的郁闷之感。

明明以前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从卫关情的口里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是没有脑子的那个呢？

“这倒是真话了。”器灵不由笑出了声，“吾等器灵，虽然在灵智上与各族生灵没有什么不同，但唯独在七情六欲之上，无法理解你们。我们对于主人的好感又或者是别的情谊，多半都是出自于本能。像我这种活的特别久的，虽然能够理解你们人族的情感，但这只是因为历史而积累的经验，并非是真正理解。”

“所以我反而放心有什么话都和你说。”顾万里笑了笑，“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卫关情，但她若真的如你所说，恐怕天阙宗的问心十三锁早就盯上她了。曾经吾之主人也曾带着吾四处征战，如今仙门之上留存的仙器器灵，几乎都是旧相识。问心十三锁虽然有十三个器灵，但他们的意志却是统一的。”魔器器灵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我若是那问心十三锁的器灵，就算连哄带骗，也要让卫关情成为天阙宗的掌门。”

“那怕是很难。”顾万里并不这么觉得，“卫关情这个人，只有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她才会去争取，强塞给她却又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魔器器灵看着提起卫关情就不由变化了语气的顾万里，很想要劝点什么，但想想也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器灵，说这些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魔道修士向来任性妄为，但顾万里在这一点上丝毫都不像是魔修，若是他真的能任性一把倒也很有意思。

而此刻，被顾万里和魔器器灵正在议论的卫关情，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填写报销单，打算将自己花出去的灵石拿回来一部分，回一波血再说。

唔。

报销单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要和工作沾边才行。

卫关情刷刷刷刷刷的，一口气写了五张不同的报销单，格式十分一致，但内容方面却又有不同侧重，怎么看都是五份完美的报销单。

“这么多年了，我这手本事看来还是没有落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