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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关情打开了大明王的日记。

这一次不再是文字的形式，反而是大明王留下来的一抹神识直接附在了日记之上。

“你好，老乡。”大明王的神识朝着卫关情的所在看了看，“你应该已经找到我留下来的遗府，看见了好多个我了吧。抱歉，将你卷入到我和孔宣的事情里来，但这一次，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孔宣是孔悠的小舅舅，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他只是孔悠姐姐的舅舅，想要过来揍我一顿而已，没想到不打不相识，我们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孔宣很强，他指点了我不少修为上的困惑，没有他，我修行的没有这么快。他一直在找某个人，但我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直到我飞升成功，我才知道他要找的人原来一直都是我。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这些异世之人的灵魂究竟意味着什么。”

“每一个世界的天道是不完全的。”大明王的神识认真的说道，“有无数个宇宙，就有无数个天道。在我们世界里的天道，没有这些能够依靠一己之力改变局势的强大存在，也没有什么因果轮回神仙妖怪。但在这个世界里的天道，它要讲究平衡，要讲究因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世界的天道是互补的，也是对立的。”

“在这个世界里，杀人多的人会沾染因果会被反噬而死，做好事的人能够获得功德，能够平平安安大富大贵。这个世界的天道遵循着古老的公平理念，但也因此，它失去了主动性，必须要讲究平衡。它没有办法杀掉孔宣，甚至没有办法让生活在这个世界下的生灵杀掉孔宣，杀掉孔宣就会让它天道失衡，所以它只能引进外来世界的魂灵，给与他们足够强大的天赋，给与他们足够的价值，让孔宣不得不和我们对上。”大明王神识苦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何为宿命？我打不过，难道还不能跑？”卫关情忍不住反驳道，“我从来不信什么天命，我反正都是活第二次了，还怕这些么？”

大明王神识呆了呆，摇摇头，“当初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只是，你现在所在的时代，应该已经开始有了战乱了吧，我那个时候也有。每到了一个时代，就会有一次大的战争，而我们这些人也会在战争之前被送到这里来。天道一方面想要借我们的手杀掉孔宣，另一方面也想要让我们平息纷争。不是我们不想，就不会有事，这个世界会有无数的事情一点点的涌来。他们奈何不了你，可以奈何得了你身边的人。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手下，都会因为我的原因而死去。到时候，容不得你不愿意。”

“这个世界上任何的馈赠，都在暗中就已经写好了价格。我们的天赋，我们的运气，都不是凭空而来的。”大明王神识摇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无数份我的神识。老乡，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知道，孔宣和我关系很好，他对我心有愧疚，他杀了我，我不恨他，他自然也不会去摧毁我的遗府，毁灭我的神识。老乡，你可以用你的天赋，将我所有的神识都化为你的力量，那个时候，我的神识里所有的记忆都会消散，我会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赢得了孔宣，又或者说是，让你逃跑的机会。”

“老乡，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要告诉你，其实我也挺喜欢这个世界的，哪怕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但我也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了很多东西，我也不算亏本了。”

“人生这么长，我也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将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罢了。”

“再见了，老乡，这是我留下来的最后一篇日记了。”

大明王的神识消散，很快空无一物。

卫关情的神色也渐渐平静下来。

顾万里想要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静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