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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适合的也是旧衣，欧阳宗民阴阳怪气的语气令李芜芯的心紧揪着，却还要强装镇定。她的视线淡淡的扫过欧阳宗民的身影，接着缓缓坐下。

仿佛没有注意到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

桌上摆满了精心烹饪的食物，她却没有半分胃口。仅管很多食物都是她当年爱吃的，卖相十分的诱惑。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欧阳宗民细心的安排。方才在踏入门口的瞬间，有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快速的从脑海中掠过，那是当年他们年少时短暂的美好，如今想来全部变成了讽刺。

老管家为两人面前的杯子里添上了红酒，便退了出去，喏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呼吸声都显得如此的刺耳。

欧阳宗民似乎十分享受看到李芜芯紧张的模样，越发的悠闲淡定，只见他优雅的拿起刀叉切着面前的牛排，小口小口的送到嘴中，细细的咀嚼着，表情格外的满足。

有种俘获到猎物的满足感。

欧阳宗民此刻的表现令李芜芯胃部一阵抽搐，连忙咽下一口红酒，强压住胃中的不适。

“我现在是该叫你李女士，还是该叫你刘女士？”欧阳宗民突然开腔，语速慢条斯理。不熟悉他的人可能会认为他是在拉家常，可是李芜芯心里清楚，欧阳宗民在一笔一笔和她算以前的旧帐。

李芜芯扬着苍白的小脸，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随便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名字只是个符号，一个人的身份都可以舍弃，要名字又有何意义？

话音刚落，李芜芯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再一抬头，发现欧阳宗民方才使用的刀叉在银瓷器中剧烈的摇晃，此时他脸上的从容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怒。

不管今天李芜芯说什么，都有可能随时会引爆欧阳宗民隐藏在心中的火药，早晚而已。

意料之中！

李芜芯扯了扯嘴角，直视着欧阳宗民道：“你倒是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仿佛欧阳宗民的举动非但没有吓住她，反而给了她可以蔑视对方的机会。欧阳宗民十多年前如此，十多年后还是如此，李芜芯既感到悲哀又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这就是欧阳宗民！既狭隘又暴戾，如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为了躲这个男人，一躲就是十多年？

欧阳宗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下一秒，伸手把酒杯捏在手心中，猛的一仰脖子，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白红相间的唇齿缓缓的淌下，而残留在口中的那一抹残余，使得他狰狞的笑容中平添了些许的魅惑。

李芜芯莫名的心悸，随即埋头躲开欧阳宗民的视线，微微有些不安。

欧阳宗民猛的一下站起来，缓步走向李芜芯。

阴影拉长，直到把李芜芯全然笼罩，她才扬起苍白的脸蛋，惴惴的望向欧阳宗民。

“很奇怪，你的脸虽然换了……”欧阳宗伸出右手，用指尖划向李芜芯冰冷的面庞，“可是你看我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变，为什么？”

“……”李芜芯的嘴唇颤抖着。

“快说！”欧阳宗民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捏住李芜芯的脸颊，直到李芜芯面色微微有些发紫，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松开李芜芯，背过身去。

他又失控了！

也唯有在李芜芯面前，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理性，像变了一个人。

原以为十多年过去，他心中的爱恨早就应该化淡，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反而变得更加的强烈。他没有办法原谅李芜芯，更没有办法忘掉李芜芯。

直至今日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坚不可摧，无人可以替代。

欧阳宗民方才的举动如尖刀一般剜了李芜芯的心，她抚摸着自己微微肿胀脸颊，盯着欧阳宗民的后背，轻扯着嘴角道：“说吧，怎么做才可以弥补你。”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