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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六来背这个黑锅,也确实最合适不过。
他从南昌回来,本就是要干胡惟庸的,只是一来被弄到国子学,抽不出身来。二来江西的事情之后,胡惟庸就一直缩阳入腹,谨小慎微。加上老贼也一直护着胡惟庸,老六才一直没找到机会弄他。
现在胡惟庸终于被老刘给逗弄起来了,老六本来就该扑上去狠狠搞他了。所以把幕后黑手算他头上也没差。
只是老六一想到自己在宫里被老贼坑,回家又被师父坑,活脱脱整一怨种王爷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直到想到四哥被坑得更惨,他才又心平气和起来。
“你父皇知道,我……不,你肯定还有后手。煞费苦心的布局,不可能只弄死胡公子就完了。”见他愤怒之后无奈,无奈之后接受,刘伯温这才接着道。
“那肯定的。”老六没好气道:“要是这么简单的门道都看不出来,我爹也别当皇帝了。还是继续要饭这项很有前途的事业吧。”
“所以皇上现在就是在招呼你,来啊小子,戏台给你扎好了,粉墨登场吧!”刘伯温便笑道。
“粉墨登场不是个好词儿。”老六翻翻白眼。
“行啊,小子,祭酒没白当。”刘伯温夸他一句,但更像是讽刺道:“都知道这不是好词儿了。”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老六都懒得生气了,闷声问道:
“行吧,那我准备怎么搞他?”
“继续搞他儿子。”刘伯温便淡淡道:“胡惟庸这种不怕死的滚刀肉,他儿子就是他唯一的软肋。想搞他心态,就得抓着他儿子大搞特搞。”
“没记错的话,他儿子最早下个月,就要要开刀问斩了。”朱桢神情一动道:“莫非胡相还要搞小动作?”
“你觉得呢?”刘伯温反问道。
“很有可能。”朱桢摸着下巴寻思道:“胡惟庸之前表现的太老实了,虽然是因为父皇盯着,他不敢乱来。可以胡相的胆子,怎能不试一试就放弃呢?”
“对吧。”刘伯温笑道:“这就是胡相鸡贼的地方。在所有人都盯着他,以为他要搞事的时候按兵不动。现在风头也过了,朝野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四皇子和七只侯’的案子上了,他才会偷偷发力,暗度陈仓。”
顿一下,他冷笑一声道:“可惜老夫在一直盯着他。”
“让师父这一说,好像胡相又是抓奸细,又是逼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救他儿子的小命一样。”老六不禁笑道。
“说不定胡相还真是,为了这口醋,包的这顿饺子。这种人在乎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也许在他眼里,全世界包括他自己的命加起来,都不如他儿子重要呢。”刘伯温似笑非笑的颔首,目光幽深而冰冷道:
“要是老夫把这瓶醋,给他换成苦酒,你说他会不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