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路崖是一群桀骜不驯的恶人,教主没有一定的威慑力,是无论如何不能服众的,听叶长老说教主是个女的,我心里更是意外,一个女流之辈竟然跟阴司殿的秦广王平起平坐?
我试探问道,师父,教主她多大年龄如此厉害?黑路崖的一代枭雄竟然是个女人,别说我不信,别人也难以置信呀。
叶长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她二十多岁年纪,跟你年龄相仿。前一任教主就是她爹,但不幸在一次地盘争夺战中被阴司殿秦广王打死,前一任教主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教主之位,起初我们几个长老不服她管教,都想自立山头称霸一方,没想到这个丫头三年五载就把我们各个击破,四大长老被迫发表声明,积极拥护她率领黑路崖对抗阴司殿。经过几次战役,黑路崖竟然跟阴司殿难分胜负,这是从未有之事,大家越发尊重这名女教主。
我对这个女教主好奇心大起,继续问道,师父,她叫什么名字?
叶长老脸色一紧,看随行人员只管低头走路,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随即悄悄地说,她姓花,以后只管叫花教主就行,问问我倒也罢了,千万别当着别人乱喊乱叫,尤其狗不理这小子,他嫉恨你恨不得剥了你的皮,要是让他听到了,一旦偷偷告诉教主,你指不定要惹什么乱子,到时候我舍弃这把老骨头都不一定能救你。
我看师父有点害怕,想必对教主的手段极为畏惧,我就更加好奇了,但不再声张说话,叶长老慧眼识珠地刚把自己列为门徒,眼下自己脚跟未稳,还是不要四处惹事生非为好,等慢慢摸清了局势,再相机行事也不迟。
叶长老的府邸位于市集旁的一处大寨子,门扁上写着“叶府”几个镏金大字,显得家门显赫。
刚进门,黑衣人都纷纷散去,狗不理这小子刚进市集哪会就不见了踪影。叶长老领我走进大厅,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四个人来,三男一女,他们走出来都是排着顺序的,女的走在前面,三个男的走在后面。最后面那位穿着蓝衣服的人我认识,就是跟黄皮一块捣乱大公主“花魁比武”的蓝衣人。蓝衣人也一眼就认出了我,一时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假装不认识,弄得自己一脸茫然,他这才如释重负地从后面满腾腾走出来。
“爹,这位是谁呀?你是从来不带陌生人回家的,今个刮得是什么风”女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着一张瓜子脸,模样算是俊俏,只是一脸的傲气,似乎在她的眼里,任何人都应该是低三下四的。
我倒是没有往心里去,黑路崖大长老的女儿金枝玉叶,一双眼睛自然长在头顶上,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恃甚高也不是什么大错,有机会给她改改就是了。
没等叶长老详细介绍我的身份,女子身后的一男子长得满脸粗犷,却细声细气地说道,干爹,叶儿说得没错,难道又是你招募的家丁?啧啧,就是年轻了点,劈柴烧火、端茶送水的活能干吗?嘿嘿,我倒是缺这么一个人手,干脆分给我好了,昨晚那个端洗脚水的家丁被我打断了一条腿,差点把老娘——老子的脚烫坏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对我不断地抛眉眼,看着我直恶心。娘娘腔后面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小个子,说话像打雷,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地,平地炸雷般吼道,二师哥你真够二的,打断那个人的腿,你晚上睡觉哪还有人给你暖被窝?这小子一脸白净,你糟踏了怪可惜的,给我当书童算了,我的那个也该换了,使唤了不到俩月,耳朵背得像聋子。
我想笑却忍住没笑出来,心想你说话如此大声,好人都被你喊聋了,书童耳朵不聋才怪呢。蓝衣人倒是一声不吭,看了我俩眼就不再说话。
叶长老气地不知说什么好,大概怕我笑话这帮笨蛋,他勃然大怒说,你们几个不省心的玩意儿都给我闭嘴!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们,这是我关门弟子——你们的五师弟赖天宁,以后身先士卒地多多教导,别给他灌输你们身上的臭毛病。刘二娘,尤其是你,别欺负他!
粗犷汉子原来叫刘二娘,真是名符其实的好名字,刘二娘先愣后喜说,五师弟呀,一家人还分什么远近,一会到二师哥屋里坐坐,师哥我这个人心细,会体贴人。
我笑得很勉强说,谢谢二师哥,以后少不得打扰你。
刘二娘嗲声嗲气地说,呦,文皱皱的一表人才,二师哥我就是喜欢,有什么缝缝补补的就来找我,我呀,心灵手巧。
看着一个满脸粗犷的大男人扭扭捏捏,我那个不得劲就甭提了。
叶儿是叶长老的女儿,又是大师姐,自然不肯落人之后,对我横了一眼,一幅盛气凌人的姿态说道,五师弟呀,叶府虽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那也是门厅森严,规规矩矩呀、条条框框呀多如牛毛,怎么也得找个靠山不是?你可千万别站错了队伍,我身后这两个都有一身臭毛病,就你四师哥毛病还少点,但整天放不出一个屁来,你跟着他早晚也得憋死——跟着我就不一样了,没事的时候你给我捶捶背什么的,没准师姐我一高兴就给你弹首曲子听听,奔雷师弟,我说得对吧?昨天那段曲子还动听吧?
没想到奔雷一点都不给面子,雷声震耳地说道,大师姐你可别弹什么曲子了,上回勉强听了一首,晚上睡觉都失眠了,睡梦中到处都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叶长老不耐烦地说,你们四个给我听好了,赖天宁虽然是我的第五个徒弟,你们别以为他好欺负,人家可是好身手,你们四个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收归我的门下主要有两个原因,这么好的人才不能拱手让给你别人,另外呢,长老之间相互争斗,也算是填充我们叶家实力。
只有四师哥一脸平静,其他三个嘟着嘴不服气,但当着师父在场不能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