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有句话叫相由心生。
温先生相貌堂堂,眼神很是清正,瞧着就是那种最正统的读书人,清高有风骨。
这样的人,给家仁做几个月的先生肯定没问题啊。
众人不知道一个刚满周岁的小丫头,脑子转了这么多,只以为她是好奇呢。
很快,美妇人就被扶着躺在了宣软的床铺上,甚至被窝里还放了几块烫手的圆石。
那仆妇高兴坏里,原本有几分死板的神色里也带了感激。
温先生知道了,更是同陶红英和赵玉茹道谢。
陶红英性子爽快,直接说道。
“先生不必如此,张神医是贵人托付给我们家的,你们同张神医熟识,就也是我们家的客人。更何况我们二哥还拿了银子回去,我娘嘱咐我们要仔细照顾你们。可惜,一路逃荒,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有怠慢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温先生扫了一眼那美妇人,见她青紫的脸色已经消退,仆妇正用热布巾给她擦洗手脸。
而洞口的灶台上,小铁锅里正熬着米粥,里面好似加了干菜和肉末,正咕嘟嘟冒着泡,香味引得他想咽口水。
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明明前一刻就要冻死在山林里了,转眼间就有吃有喝有住了。
待得肉粥熬好,陶红英又切了三个咸蛋,温先生四人,包括张神医和村长都分了一碗肉粥。
村长有些脸红,但岁数大了,嘴巴也馋多了,这肉粥端手上就不想拒绝。
至于张神医已经西里呼噜喝的比谁都快了…
许是在林子里真是遭了大罪,就是那美妇人都坚持喝了一碗粥,吃了咸蛋黄。
饭后,张神医取了备下的药材,赵玉茹又帮忙熬上。
张神医就开始撵人,“行了,咱们走吧,让他们自己看着熬药喝药,好好睡一觉就没大事了。”
陶红英想了想,从带来的篓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梨子,递给了温先生。
“这是家里从林子里采回来的,不多,先生留着,贵人吃完药的时候,可以去去苦味。”
温先生没想到她会想的这么周到,他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深深行礼。
陶红英赶紧躲在一边,然后拉着赵玉茹下了洞口。
佳音趴在老娘背上,笑嘻嘻同温先生挥手。
温先生愣了愣,赶紧把梨子放到一边,同样挥手…
佳音咯咯笑个不停,越想越满意,可惜奸诈的北风寻到机会,呛的她咳嗽了一声。
陶红英吓坏了,赶紧跑回了自家山洞,眼见闺女喝了热水,并没什么异样才算放心。
李老太心急,拉了儿媳问道,“那个温先生怎么样,瞧着很不错吗?”
陶红英就道,“娘,温先生真是好人,对我们很客气,没什么瞧不起的模样。我们铺床,他也道谢,我们熬粥,他也行礼,客气的让我们别扭。”
“是啊,娘。”赵玉茹也是搬了小板凳坐在灶台旁边,小声说道。
“温先生不是眼高于顶的那种读书人,我瞧着他和生病的那位夫人,不像一家人,做什么都要避嫌。但他又恨惦记那位夫人,瞧着真古怪。”
“温先生不错就成,其余…咱们不管,那是人家的事。咱们拿了银子,就多照管几分,多帮忙就行了。村里人问起来,也别多说。”
李老太嘱咐儿媳,笑眯眯想着什么时候同温先生提一提教导家仁读书的事。
她们说的这么热闹,家仁都一直坐在旁边练字,从来没有停下。
孙儿如此刻苦,家里自然也要竭尽全力帮忙。
这时候,外边突然有人大喊,“哎呀,刘镖头回来了,老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