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被倒吊着,脑袋充血,这会儿脸色涨红的好似猪肝一般,眼见众人望向他,都是鄙夷厌恶,他就叫起屈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存坏心!我就是同大军兄弟交好,想着带他一起发财!”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魏大军媳妇儿跳脚大骂,“既然能发财,你怎么穷的大冬日还穿着布鞋?你自己输的倾家荡产不算,见我们家大军老实,就来拖他下水!
“把大军的银子都榨干了,又逼着大军找村里人一起去赌,这事儿,你做的熟练着呢,之前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了!”
张进拼命挣扎,辩解道:“没有,没有,我真是第一次,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赌场管事说拉人过去,就给我免赌债,我就干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撒谎!”一个小媳妇实在听不下去,高声嚷着,“我们家和张进住隔壁,他之前就拉着我家男人去赌钱。
“我家男人把家银钱输了,还要动我的嫁妆,被我找了娘家哥哥狠狠揍了一顿,我家男人才没敢再赌!”
小媳妇儿男人被揭了老底,脸色涨红,就去扯媳妇儿的袖子,不想她继续说。
不想小媳妇儿是个厉害的,一把甩开男人,恼怒道:“你拦着我做什么?这样的事就该说出来,否则大伙儿不知道张进的真面目,以后不防备真被他把家里男人拉去赌场了,家里还怎么过日子!”
“对,大妹子说的对!”旁边的妇人也是应声道:“我娘家村子就有因为赌钱,把媳妇儿孩子都卖去做奴仆的。好好的家,不到三个月就散了,简直太坑人了!”
“打死这个缺德的家伙,拉人去赌钱,就是害人家破人亡呢!”
“对,对,打死他,打死他!”
“让他缺德!让他害大伙儿!”
妇人们比男人更顾家,只要想想她们和孩子要被赌钱的男人卖掉,就害怕的不成。
所有恐惧换成了愤怒,都奔着张进洒了下去。
他被倒吊在牌坊下,就像一个靶子,根本躲不掉。
一瞬间,妇人们涌上前,团团把他围在中间,你薅头发,我扯衣衫,她扒鞋子!
等着村长吆喝着大伙儿退后的时候,张进已经比街边的乞丐还狼狈了。
两只脚丫子光溜溜,身上的衣裤撕扯的一条条,只剩了黑黢黢的亵裤还算完整。
而在魏大军媳妇儿手里幸存的一点儿头发,这次也彻底告辞了,留下一个光秃秃、血淋淋的脑袋瓜……
女人们看了觉得解气,男人们却是下意识缩了脖子。
以后可不能把女人们惹恼了,否则下场真是堪忧啊!
村长这时候,才喊人搬了个长条凳,请三位里正坐了。
小王庄的里正羞愧,行礼赔罪,“老哥,都是我平日疏忽,让这样的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真是没脸坐下啊!”
村长亲自起身扶了他坐下,然后说道:“嗑瓜子还免不得有个臭虫呢,这么大的村子,有个把儿黑良心的,也是正常。你也要过日子,总不能多长一双眼珠子天天放他家看着吧?
“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出了,咱们想办法解决,以后别再发生就行了。”
小王庄里正的屁股只敢搭一点儿凳子,眼睛悄悄望向李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