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贾琏这般在乎,王熙凤心里的委屈这才散去不少,举着一只香喷喷的酥臂,嗔道:“看,这儿,还有这儿,都捏青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练劳什子武,都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就知道欺负我。”
贾琏确定了美人只是娇嗔,实则并无大碍,这才哈哈笑道:“谁叫你故意说那些话来挑衅我的?”
“谁挑衅你了!我是认真的,反正你也不要,等你出去了,我就把她们送人!”
王熙凤图一时嘴快,猛然发现周围袭来一股冷冽之意。
抬头,果然,此时的贾琏,一脸冰冷。
心里咯噔一声,一瞬间闪过千万种思绪,最后却不争气的一缩脖子,摇了摇贾琏的手臂,故作轻快道:“做什么做出这个样子来吓人,不过与你说句玩笑话,用不着这样吧……”
虽然示弱,心里的紧张还是未松懈半分。
贾琏直直的盯着她半晌,揽在她肩头的手臂才收紧,而后平静的说道:“是玩笑话就好。
我相信我的凤丫头,一直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
说句题外话吧,赖大在府里做了多年的总管,贪墨了府里不少银子,这件事你知道吧。”
“呃,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怎么……”
王熙凤耸了耸肩,觉得贾琏箍的她身子有些发疼。
“嗯,还有那琮哥儿的生母杨氏,你也还记得吧?”
“好好的,你提她作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感慨,赖大一家在府里贪墨,你我知道,老太太、太太老爷都知道,但是他一直活的好好的。
而那杨氏呢,一辈子辛苦谨慎,只是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就一了百了。
我说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只是想说一个浅白的道理。”
王熙凤凤目微眯,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有些委屈的瞅着贾琏。
贾琏却也不管,迎着她的目光,沉重的阐述:“有的错误,可以犯,甚至可以犯二次,三次,都有可能得到原谅。
但是有的错误,一辈子,或许只能犯一次。凤丫头,你可懂我的意思?”
王熙凤一张嘴巴,顿时噘的老高。
她哪里不懂,这是针对她说错的话,对她的警告呢!
眼见贾琏眼中严厉之色不改,终究知道自己是真的触及了贾琏的底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觉得很没面子,但是,貌似这个时候不服软,问题可能会变得比较严重。
罢了罢了,明儿他就要远行了,自己还是多顺着他吧。
“好嘛,不过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被你冷着脸训斥了一通。
枉你刚才还好意思那样……折腾我,你给我下去!找你的心肝宝贝们去,人家只怕都等不及了!”
王熙凤果然学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该撒娇硬气。
险些被王熙凤几脚蹬下床的贾琏,讪讪一笑,站在榻边,看王熙凤态度坚决,试探性的道:“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吧?”
贾琏此时色心不重,只是想着,这一次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确实该和两个心肝宝贝说说闺中密话,哪怕只是搂着睡一觉,也不错啊。
“去吧去吧。”
王熙凤头朝着被子里,不耐烦的挥挥手。
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贾琏果然不在了,王熙凤又有些暗恼。
他还真去了!
“奶奶……”
生了一会儿闷气,就见门帘响动,平儿打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平儿一向是最贴心的,因此理所当然的享受起了平儿的服侍。
“瞧什么瞧~”
见平儿盯着她白嫩肌肤上,带着的各种青色、红的手印,王熙凤很不好意思,瞪了平儿一眼。
平儿默不作声,将这一切记在心里。
等到收拾完,准备回自家屋里就寝的时候,王熙凤又叫住她,让她陪睡。
平儿倒也不意外。
只是她刚刚脱衣躺下,就被横竖睡不着的王熙凤推了起来:“你,过去瞧瞧。”
“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王熙凤双眼转动着算计的火焰。
“你二爷才折腾了我一遭,多半不会拿那两个丫头怎么样。
你就去瞧瞧。
我们费了半天的功夫,总得知道个结果吧?”
在王熙凤的再三劝说之下,平儿只能无可奈何的起身,摸了过去。
然后,半晌,又是半晌……
“也是个没良心的!”
王熙凤秀拳砸在枕头上,暗骂了一声,终究抵不过睡意,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