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说对了。”
贾琏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听见凤姐儿打趣他,反而一指凤姐儿的眉心,在她很气恼的时候,又幽幽说道:
“我们两个成亲也这么多年了,一路上,坎坎坷坷经过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所以我也不瞒你。
我确实是很心疼林妹妹的,所以若有机会,我很想要照顾她一辈子。
林妹妹母亲去得早,林姑父如今又病的这样,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将来剩下她孤伶伶一个人怎么办?
所以,是我恳请林姑父将林妹妹许给我,我也亲自向林姑父承诺,会好好照顾林妹妹一辈子。
凤丫头,你可明白我这番心思?”
贾琏说的似乎很真心,但是凤姐儿却只冷笑回应。
“呵呵呵,明白,怎么不明白,似林妹妹那样天仙似的美人儿,哪个男人家见了不喜欢?
更何况是我们见猎心喜,好色如命的琏二爷了!”
王熙凤才不会完全相信贾琏的话……
谁说心疼妹妹,就一定要将她娶回家里的?有他这么一个当侯爷的嫡亲表哥在,随便林丫头将来嫁到哪儿去,只要他打一声招呼,谁又当真敢欺负了她去?
说白了,还不是喜欢上了!
说的那么情真意切,糊弄谁呢。
贾琏看凤姐儿不吃这一套,也就笑笑,捏了捏凤姐儿的鼻梁以示宠溺,然后坦然承认:“你说的也不错,我确实喜欢上了林妹妹,只是不知道,我们一向有着醋缸、醋瓮美名的琏二奶奶,可愿意成全?”
“呸!”
凤姐儿自然知道,什么醋缸之类的话,都是当初她嫁进荣国府的前两年,府里传出来的。
缘由嘛,自然是她将贾琏管的太紧,连奴才们都称奇,所以才那样编排的。
可是如今,府里哪个还敢说她是醋瓮?
她不但让贾琏光明正大的养了两个侍妾在屋里,而且连平儿都给了贾琏,并且曾经还对贾琏说,只要他看上的良家女子,收来做二房,都行。
她已经做到如此,哪个天杀的还敢那样编排她?
也就如今贾琏故意这般挤兑她,好达成自己那齐人之福的目的。
“我说不愿意成全有用吗?
不论是林姑老爷,还是老太太,你都说动了,我就算不愿意还能怎么办?
我说不愿意,你就会答应,不让林丫头进门了?”
凤姐儿睁着微含着泪花的眼睛,直直的瞅着贾琏。
贾琏沉默了一下,放开了凤姐儿,起身面对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蹲在她面前。
“你做什么?”
凤姐儿缩了缩自己的脚,盖因蹲下后的贾琏,拿起了她的一只脚。
贾琏却不理她,只是将她脚上的绣花鞋去了,又把另一只也去了。
凤姐儿就很不得劲儿,以为贾琏是想要搞什么声色犬马之事。以前她和贾琏对嘴,贾琏一旦不满,就喜欢把她抱到炕上,或者压在桌子上,欺负她,迫使她听话。
她以为,贾琏今儿也想故技重施,因此极力的往炕上退。
小事也就罢了,今儿这样的“重大事件”,她才不想轻易就范!总得占个理在先!
谁料贾琏虽然抓住她的脚踝,却并没有做些挠她痒痒之类的前戏,只是抬头看着她,满眼疼爱之色。
“我记得,当初太后威胁逼迫你,而后我帮你把那些事情扛下去之后,你感激我维护你之心,曾经很用心的给我捏了一次脚。
今儿,我也想认真的帮你捏一次脚。
不为别的,只当我作为你的夫君,用和你同样的方式,疼爱你一次。
同时也希望,能够以此,消弭你心里的委屈。”
贾琏说着,轻轻将凤姐儿那雪白干净的罗袜褪下,露出那白皙光洁的脚丫。
即便贾琏不是第一次欣赏凤姐儿的美足,此时也不得不感叹,凤姐儿性格上虽有瑕疵,但是这身子,却是没的说,由上至下,都很美妙。
因此,本是想要用这般亲昵的夫妻间小情趣,来抚慰凤姐儿的不甘和委屈,此时,也不禁十足的认真起来。
扯过一旁的矮凳坐着,将凤姐儿一双脚丫抱在腿怀里,循着他所知晓的脚部穴道,轻重有度的给凤姐儿按捏起来。
王熙凤眼睛睁的大大的。原本她刚听到贾琏提及当初太后的事,还以为贾琏是想要“挟恩图报”,让她看在当初他那般维护她的份上,就此息事宁人。
虽然,即便那样,也是应该的。
回想去年那件事,至今她还觉得心有余悸。当初若不是贾琏护着她,她都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都不一定。
所以,贾琏要是以那件事为筹码与她谈判,她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的。
本来她也只是想要贾琏的一个态度,从贾母与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就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谁知,贾琏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记起当初自己这样给他捏脚表示感激,所以,也用同样的方式,表达对她的爱和感激?
凤姐儿脸有些臊红了。
她自然还记得,当初贾琏为了维护她,不但硬扛下太后的压力,还一力将她犯下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名曰,他是男人,扛得起那些罪过。为此,他被皇帝革了职。
当时她万般愧悔之下,回到家里之后,可是当场给贾琏跪下表示悔恨的。与此相比,给他捏脚,反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想到这里,凤姐儿本来最后一丝不满和委屈都冲散了。又看着贾琏坐在底下,抱着她的脚,那认真的样子,直是令她心里都酥了几分。
心中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抛开贾母与她讲述的那些利害关系,只论本心。有这样一个世所共称的奇男子做丈夫,不但对自己不离不弃,而且还这般疼爱有加,她还有什么放不下,又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于是彻底丢开琐事,后撑着手臂坐在炕上,脸红红的享受贾琏高超的手上技艺。
甚至一个没忍住,被按的舒爽了,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惹得贾琏抬头看她一眼,就把她羞的面颊通红,百般推说“够了”,“不要了”。
到底贾琏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