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个疑问:这些东西,当真全部都是从赖家抄出来的?莫不是,贾琏让人外面打劫了一家豪商巨贾?
那些箱子,一个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金的银的,珍珠翡翠,古玩字画,大概有三四十个了吧,还没完,还在往里搬?
别说贾母了,就连贾政都惊疑起来,亲自下去查看了……
贾琏看着这源源不断运进来的东西,眼中有些笑意,又有些寒意。
“詹相公,单相公,还劳烦诸位,与林管家等人一起,帮忙与这些东西估个价。”
金银自然好计算,拿称来称就行了,但是那些珠宝、字画等,还需要有些学识的人,才能尽快估摸出价格。这个时候,贾政养的这些清客,却是不用白不用。
詹光、单俜人等人也震惊于赖家的家底之“殷实”,正愁自己是外人不便上前观摩,此时得命,尽皆拱手笑说乐意效力,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帮林之孝做统计去了。阑
“老太太,老奴给老太太请罪来了……”
赖嬷嬷甫一进院,瞅见贾母,便立马从马车里钻出来,不顾一切的往贾母的方向奔驰而去。
既不管她自己年老体弱,也不管马车高低。
贾母见状,惊得连忙对左右喝道:“快,扶着她,别摔着!”
但是心里,对贾琏的怨念,忽然就小了一些。因为她看见,赖嬷嬷是坐马车进来的。
贾母执意要保赖家,一个主要的原因,便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体面。
而她与赖家的关系,也不过就是赖嬷嬷而已。贾琏在这种情况下,善待赖嬷嬷,就是善待她的体面,贾母自然略感欣慰。阑
不细说赖嬷嬷到了贾母跟前,如何声泪俱下的请罪、陈情,却说林之孝,在众多助手的协助之下,很快就将大致结果统计了出来。
“回禀二爷,迄今为止,从赖大家中,共计查出字画十八件,估银三千七百余两,珍稀玩器,九十七件,估银两万五千余两,房屋地契……”
林之孝才照本宣读两句,贾琏便不耐烦的打断道:“直接说总的,无需细述。”
“是……”
林之孝直接将临时账册翻到最后一页,连神色都更郑重了一些,朗声念道:“金银器物,共三千六百二十四斤半,净折银九万八千三百余两。其他财物,预估银六万五千四百八十余两。
总计折银十六万三千七百八十两。”
林之孝颤着手将册子合上,双手递奉给贾琏,然后补充道:“这里面,并没有包括赖大家在住的宅子,以及其他一些不宜搬动的财物。”阑
虽然早就知道赖家家底丰厚,却也没想到,竟会丰厚到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田地!
林之孝这个二管家都如此,更别说别的奴才了。好些人目光泛红,死死的盯着场上的赖家人,眼中的嫉恨之色,恍若化为实质一般。
十六万三千七百八十两……
别说这么多了,只把零头给自己,那都是够一辈子花的了啊。同样是奴才,为何自己家里穷的叮当响,而人家,却富得流油?
幸好被二爷查抄了!
贾琏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他简单查看了一下账册,然后便随后放下,重新将目光落在赖大二人身上:“你们,还有何话可说?”阑
赖大面若死灰,伏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