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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中央大殿后方,有一间奢华的浴池,乃是当年的义忠亲王为王妃修建。县
昭阳公主得此府之后,见其构造精巧,便重新装饰一番为自己所用。
时入深秋,天气清寒,昭阳公主难得在此间沐浴。在她身侧的地板上,两名气质绝佳的侍女焚炉烹茶,供其品鉴,池前的空地上,更有三名容貌清美,高挑婀娜的美人,身穿轻绸薄纱,婉转起舞。
一派既优雅且风流的美妙画卷。
忽有以侍女推帘而入,跪于昭阳公主另一侧,倾身耳语。
原本正轻捏茶杯,悠然赏舞的昭阳公主闻言后,神色并无变化,甚至不急不缓的回身放下茶杯,然后方问道:“确定那些人中,有忠顺王府的人?”
“回公主,确定过了,是二公子魏阢。”
“嗯,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县
挥退心腹侍女,昭阳公主复端起被侍女斟好的热茶,慢品起来,只是她的眼神却早已没集中在前方起舞的侍女身上。以致于,当三名侍女舞完一曲之后,没有得到指令,只能安静的站作一列。
忽见昭阳公主从水中站起,沿着池中石阶走上岸来。
“更衣吧。”
伴随着昭阳公主的命令,早就准备好的侍女们列队上来,将昭阳公主那被温水浸润过后愈发显得无暇的肌肤,遮掩在华丽的裙裳之下。
……
长街上,面对四皇子的谩骂,宗人府左宗人尽管面色漆黑,却愣是不敢还嘴。
他还真怕贾琏以此为借口,将他也抓起来。县
不敢对四皇子如何,他只好将枪口对准贾琏。
“贾指挥使,你可明白你这是公然对抗我宗人府,要是我记得不错,你们贾家宁国府的爵位尚且悬而未定,你难道就不怕,到时候宗人府不给批示尔等的请爵文书。你应该知道,按照你们宁国府当年的丑事,就算将你们宁国府的爵位褫夺也并不为过……”
果然不愧是宗人府管事的,对贾家的事看起来也是门清。
尤氏之子贾芜太过幼小,按照惯例,也该等他略大些,至少能走能跑了,再去宗人府受爵不迟。贾府也是这么准备的。
没想到,这也能被人拿来威胁。
特别是,天生好奇宝宝属性的四皇子还扭头来问他:“丑事?你们家有什么丑事啊?”
贾琏更是面色发黑,同样不好对四皇子如何,只看着左宗人冷笑道:“我家世爵乃是先祖用鲜血和性命拼搏而来,即便要褫夺,也是当今陛下裁决,何曾轮到宗人府说了算?更别说,你一个属官,何时又能代表宗人府,代表当今陛下。”县
贾琏自然不会害怕这等威胁。尽管宗人府掌管着天下所有的爵位传承,但是,真正能够决定谁能够承爵,承什么爵的,从来都不是宗人府,也不可能是宗人府。
爵位乃国之大器,若是皇帝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可以说皇帝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皇帝。
也就是说,只要宁康帝觉得宁国府的爵位可以继续传承下去,那么就算宗人府所有官员反对,那也无济于事。
正在打着无聊的嘴仗,忽见一队骑兵从东边而来。从其特殊的,金光闪闪服饰,不难看出,是皇城内的禁卫军。
在禁卫军之后,是一架宝盖马车,一直驶到贾琏等人跟前才停下。
“哟,周公公,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之前还硬气的很的左宗人大人,在看见马车内钻出来的大太监之后,立马笑着上前招呼。县
这周公公不苟言笑的从马车上走下来,面对他的热脸却一点也不感冒,直接一甩拂尘略过他,走到贾琏和四皇子的面前,高声宣示道:“陛下有旨,宣皇四子魏陵及镇远侯贾琏入宫觐见!”
贾琏立马单膝跪下,“臣领旨。”
四皇子也弯腰道:“儿臣领旨。”
这周公公贾琏自然也认得,只是不如与戴权及夏守忠熟络,只知道其也是宁康帝的亲信。
宣布口谕之后,周公公面上才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对四皇子及贾琏道:“四殿下和镇远侯爷尽快入宫吧,陛下等着你们呢。”
“那这些人……”
四皇子是个急性子,立马指着魏显等人。他觉得他们今儿为这些人花费这么多精力,要是不明不白让把人放跑了,也太亏了些。县
周公公提前解释道:“四殿下莫着急,今日之事陛下已经知道了,已有安排。”
说着,周公公环视四周,一挥手道:“陛下旨意,将今日涉案人等,暂交禁卫军看管,待查明真相之后,再行决议。”
这个结果在贾琏的预料之内,因此他立马应付一声,招手示意将人交给禁卫军。
那左宗人尽管着急,但是也不敢违抗宁康帝的命令,只能勉勉强强的抱拳一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禁卫军将魏显、魏阢等宗室子弟带走。
大明宫南书房,当贾琏和四皇子赶到的时候,除了看见伏首案前阅览奏疏的宁康帝之外,还看见一个黑色蟒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男子,一副委屈巴巴模样的跪在中间。
看见他们进来,这中年人还对着他们挤了个勉强的笑容。
贾琏心头一凛,他当然认得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跪在这儿,而且看起来还跪了许久的模样,在那儿敲膝打腿的。县
贾琏正欲上前与宁康帝行大礼,四皇子却抢先一步,上前大声道:“父皇,你既然都知道今日之事了,你可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们啊。您是不知道,他们当时有多么可恶,说的话有多么……多么,嗯,不当人子!对,就是不当人子!!”
四皇子骂人的词汇颇多,但是文雅一点的骂人词汇少得可怜,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重度词汇。
宁康帝却理也没理他,自顾翻阅着奏疏,待把手头的一沓批阅完,重新拿起另外一叠的空隙,方头也不抬的道:“你今日去哪儿了。”
“呃,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