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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中的,于无声处响惊雷。
薛长运呆住了。
说实话,秦曼沅跟他短暂的在一起之后,直到现在也没听说她谈男朋友,这也是为何薛长运一直没彻底放弃的原因。
也曾有人劝过他,人家谈恋爱也未必要昭告天下,说不定人家跟你一样,是个女海王,留情却不留长,都是短期恋爱如同羚羊挂角,根本无迹可寻么,薛长运自己也曾这样想过,秦曼沅跟自己那段恋爱,在别人眼里不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么?但是薛长运绝不愿相信秦曼沅会是个海王,就算是他自己,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那些女孩子,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像外界认为的那样不堪,仿佛他薛大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人都是跟他有一腿的。这只能说是一种刻板
的偏见,只不过,这种事情,通常不会有人去解释。
所以,薛长运又认为,即便秦曼沅也有过跟自己那段一样的短期恋爱,但只要她表现出来的是单身的状态,他薛长运就总归是有机会的。但是时间长了,偶尔薛长运也会天马行空的去想,秦曼沅不会是个蕾丝边吧,否则她为什么一直不接受男人呢?这种念想,全都来自于一闪念,就像一列快
车飞快的从眼前驶过,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颜色的车,那车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薛长运忍不住会去这样想,但又立刻否决,如果秦曼沅喜欢的是女人,要说她年纪大了,受到家里的压力,不得不找个男朋友来应付家里,甚至找个男人结婚,哪怕忍着各种不适也愿意配合对方的生理需求,这倒也是能够理解的。现在这个时代还要好一些,往前二三十年,其实很多同性恋都是这样,他们看起来一切正常,结婚生子过着别人认为圆满的家庭生活,但终于有机会的时候,他们又会暴露自己的取向,甚至定期定点到他们同类的某些聚集地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
。就仿佛王小波在《东宫西宫》的剧本里写的那样。可问题是秦曼沅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只是双十年华,大学都还没毕业,完全不可能受到家里任何的压力,而且第一次完全是她主动,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
仿佛突然失去了兴致而已。为此,薛长运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自己那方面不太行,才导致秦曼沅失去了兴趣,以至于第二次开始秦曼沅显得特别的应付,最后甚至宣布了跟自己的
分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曼沅就是蕾丝边,但是,她可能觉得这是一种缺陷,尤其是在她还是个大学生的那个年代。所以,明明对任何男人都缺乏必要的兴趣
,但她依旧想要和一个稍微看得上眼的男人去尝试一下,万一她对女孩子的那种喜欢,只是出于闺蜜的那种,而对男生的抵触,也只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呢?所以,她选择了薛长运,至少,在她当年的众多追求者中,薛长运是她不那么抵触的,否则,她也不会在薛长运约她吃饭看电影逛街的时候,并不拒绝,只
是拒绝两人再有进一步的发展。而除了薛长运之外,秦曼沅甚至从未答应过任何一个男生的约会邀请。换句话说,在她本能抵触的男性当中,薛长运是她勉强能够与之成为朋友的,至少她不会对薛长运产生厌恶之情——当然,秦曼沅也并非厌恶男人,她只是
厌恶那些试图得到她的男人,而薛长运也是其中之一。于是,不管出于什么心态,或许像是程煜所言,秦曼沅想试试看自己会否是双性恋,又或者,秦曼沅只是单纯的想利用薛长运这个自己并不抵触的约会对象
把自己掰直——甚至于,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
秦曼沅的主动,乃至胆大的举止,让薛长运都产生了一种被她给睡了的疑问,正是秦曼沅希图掰直自己的表现。
但是一次过后,秦曼沅大概就发现,她还是无法接受,她只愿意接受女女之间的欢爱,而并不想与一个男人相拥而眠。
有的时候,这些事情并不是某个人想不到,想到的人也并不比那个人聪明,只是一叶障目,自己被自己的情绪思维所限制。现在,程煜就帮薛长运打开了这个限制,哪怕程煜猜测的关于秦曼沅选择主动要求跟薛长运在一起的理由是错误的,相比较起来,薛长运肯定是那个更了解
秦曼沅的人,而且他是亲身体验,对于那段日子的记忆和体会都比程煜深刻的多,也就能更加准确的捕捉秦曼沅当年的心理。
有了这一切做依据,那么秦曼沅的打扮,她的发型,以及她在职场上的大胆作风,这其中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不过薛长运总还是觉得有点怅然,他嗫嚅着说:“我记得你那次去宝安的时候,你见到曼沅的第一面,她就猜出你觉得她有可能是蕾丝边,然后她就直接说了
她不是。”
“这是秦曼沅告诉你的吧?”程煜可没那么八卦,这种事他不可能说出去。
薛长运点点头,然后就明白程煜为什么要这么问了。
一来,秦曼沅的身份不允许她彻底公开她的取向,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一定的圈子里被知晓。二来,她跟薛长运有过一段,那大概也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段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光,不管如何,她对薛长运始终都怀有一份歉疚,所以,这个秘密对别人如何她无所谓,但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对薛长运保密一辈子,否则,她当年和薛长运在一起纯粹就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件工具,这对骄傲的薛长运而言,恐怕会是灭顶
之灾一般的打击吧。因此,程煜能为了薛长运的话就投给她五个亿,想必和薛长运的关系极近,而且程煜和杜小雨的关系摆在那,杜小雨和薛长运又一直亲如兄妹,无论哪一层
关系,秦曼沅都不希望程煜获悉真相,也才有了其实现在想起来有些欲盖弥彰的澄清。薛长运想明白之后,哂然一笑,又喝了一口酒,说:“的确,现在想起来,以曼沅的性格,她其实应该是不屑于解释才对,这么解释,反倒显得太过于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