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杜威长老紧张恐惧的神情渐渐褪去,眼眉微垂道。
纪丹萱收起了剑,环顾一圈,道:“还有谁有意见?”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那些天王宗弟子本就十分尊敬自己这位大师姐,更何况,纪丹萱非常的美,那些男弟子们,又怎么敢有意见,不跪伏在其脚下便是好的了。
有意见的也不过是个别几位长老,还有分属于那些长老门下的弟子。
但杜威长老绝对是除了晁左长老外最强的人,连他都不是纪丹萱一合之敌,其他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吭声了。
晁左长老见此当即说道:“大衍门新宗主便是纪丹萱,待我们厚葬老宗主,百日后,便举行大典!”
数百大衍门弟子纷纷单膝跪地。
只余下几名长老和寥寥的弟子,相互对视,默然不语。
杜威长老深吸了一口气,也单膝跪地,道:“杜威,拜见新宗主!”
“我等拜见新宗主!”
眼见杜威长老也服软了,余下的人也不敢造次,纷纷行礼。
......
长廊之下,纪丹萱望着眼前的山景,内心平静。
晁左长老来到她的身侧。
“天王宗已经出事了。”
两个人都望着某一个方向,他们都感知到了一些变化。
“待厚葬宗主之后,我会闭关。”纪丹萱轻声说道。
晁左长老怔了一下,略有些不确信的道:“莫非......”
纪丹萱转身离开,声音回荡在晁左长老的耳畔。
“待我出关之日,便会返回洛阳。”
晁左长老会心一笑,也转身离开,大衍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远在万里之遥的天王峰下。
在苏扬等人皆未察觉到的地方,有一辆驴车缓行在山道上。
坐在车架上的是一名老和尚。
一身僧袍略有些破旧,草鞋也是露着脚趾,他一手捏佛珠,一手持鞭,专心的赶着驴。
在他背后,还躺着一人,在缓行的颠簸道路上,脑袋不时轻晃。
这是一名少年,他浑身血迹斑斑,右手旁还放着一柄剑。
行至一处湖畔,此地已经远离了青山群峰。
时值凌晨,天空泛起鱼肚白,小湖上的寒风吹拂,在湖面上带起微微的褶皱。
接着在这褶皱上出现了层层的涟漪,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湖面上有人。
一名戴斗笠的道人缓步走在湖面上,每走一步,靴底踏在湖面上,便会生出一圈涟漪。
道人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驴车,忽然停下脚步,然后他摘去头上的斗笠,露出自己的容颜。
他的脸很白净,但却有着不少的皱纹,他的脸上挂着两道浓浓的粗眉,满是风霜的脸上透着任性。
他手中拿着自己的斗笠,一双浓眉微微皱起,嘴唇微微一翘,露出一道意味难明的笑容。
在瑟瑟冷风中,他随手将手中的斗笠扔在湖面上,再次举步,坚实若钢铁的身躯举重若轻的踏足在湖水上,携带着轻巧之意向湖畔貌似在等待的驴车走去。
他走的速度并不快,脚步每次落下,都会在湖面上留下一圈圈的涟漪。
但是不过眨眼之际,他便越过了湖面,站在了陆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赶驴的老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