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两个人还算比较幸运,那就是眼下天下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先前是董卓与关东牧首们交战,现在是朝廷要迁都颁布新政,大家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两个疯子。
当然了,朝廷方面没有过多的精力管他们,刘俭却有。
刘俭已经回军往冀州了,在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反叛消息之后,刘俭当着众人的面儿,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为了进兵幽州,他可是等待了多时了。
说实话,在幽州的布局,他可正经不是布了一年两年。
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来了,还吹的呼呼大。
返回冀州境内的时候,天上已经下了蒙蒙的雪,河道上也都结了薄冰。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俭得知了幽州的张举、张纯之乱。
“呵呵。”
听到两个人叛乱,并自称皇帝和将军,刘俭当时就乐出声来。
“这两位渔阳郡的大豪,看来也都非等闲之辈呀,这反叛的时间算的竟如此精准。”
此时,刘俭正在督促军士们从渡口过河,他身后矗立着关羽、张飞两员猛将。
张飞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雪,感觉周身有点发冷,遂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罩服。
“兄长,俺有点儿不太明白。”
“什么事不明白了?”
张飞疑惑道:“这明明已经到了冬日时节,不论是种粮的、打谷的,射猎的,都是窝冬回家歇着去了,似咱们这些用兵之人更是少有在冬季用兵,那张举和张纯怎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赶在这个时节用兵?”
刘俭哈哈大笑。
“翼德,你再仔细想想。”
张飞见刘俭跟他卖关子,遂转头看向一旁的关羽。
“云长,你能想明白?”
关羽淡淡道:“多少能捋的清楚。”
张飞闻言有点窝气。
“都别说!你们二人既然都能想清楚,那就不能独独落下了俺……俺自思之,你们谁也别提醒俺。”
眼看着张飞较劲的样子,刘俭和关羽不由相视而笑。
不多时,一大半的兵马已经乘着小舟向黄河对岸去了。
刘俭与关羽、张飞也共同踏上了一条小舟,在白毦兵的保护下,向着黄河北方的岸边缓缓乘舟而去。
张飞抱着膀子坐在船头,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苦思。
眼瞅着小舟行到了黄河的正中,张飞突然想通了。
他猛然伸手一拍额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俺想明白了。”
张飞转头看向刘俭:“张举和张纯这两个贼子早就想反了,只是他们一直不敢!所惧者,乃兄长也!即使兄长已经率兵出征董卓,两个贼子也在心中暗暗算计着。”
“兄长出征将近半载,所耗费钱粮甚巨,回兵之际已是冬日,可谓之人困马乏。”
“三军疲惫,粮草也有短缺,天气还这般寒冷,两个贼子自思,他们就是现在反了,兄长就是想要征讨他们最少也要等到开春之后!如此,他们就多了几个月在幽州安排布置的时间。”
刘俭满意地拍手:“翼德的思绪,比起我与云长,也慢不了几步路啊。”
张飞得意的大笑。
但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兄长,两贼在幽州反叛,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数月开春之后?再兴兵北上征讨吗?”
刘俭点了点头:“既然二贼已经给我设计好了时间,那我自然就要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了,如若不然,岂非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啊?”张飞闻言不解。
刘俭缓缓道:“这一次出征董卓,确实耗费甚巨,兵马也极为疲惫,需要做一些补充,而且天气也寒冷,休息休息也无妨……另外,我还要将此事禀明朝廷,请朝廷方面给我下令,允我兴兵北上,讨伐二张。”
张飞忙道:“兄长,所谓兵贵神速,这个节骨眼儿,哪是你向朝廷请旨的时候啊?”
“再说了,朝廷不是赐予你假节钺之权吗?将士们就辛苦辛苦,出兵北上,灭来二张,占了幽州……岂不名正言顺?”
刘俭道:“那假节钺之权乃是先帝所赐,就算是可以擅自行兵,但我刚刚得罪了雒阳朝廷,请一下旨,主动去问一下,没坏处的。”
张飞道:“可这,不是凭白给二张发展的时间吗?”
刘俭摇头道:“翼德呀……我不出兵北上,难道就灭不了二张了吗?你和云长难道就不能替我分忧?”
一句话,顿时点醒了关羽。
“二贼所虑者,兄长也!兄长在冀州不动,二子就会精神松懈,不忧其他……如此,旁人在出其不意,北上讨之,则事半功倍。”
刘俭笑道:“云长说的对。这天下太大了,不能什么事都让我亲力亲为呀!你们两个是我的兄弟,在这种时候,就该站出来替我分忧啊……讨伐二张的战事,我不出手,这功绩全让你们俩拿了,如何?敢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