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能有通情达理的一天。
颜长欢咬紧了牙关,又加快了脚步。
还没跨进扶云阁颜长欢和朱尚就被里面惊天动地的响声吓了一跳,颜长欢看见房中倒影发了狂似的拿着剑到处挥斩,幔纱珠帘,屏风花瓶,都没能幸免被他毁掉,可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好在朱尚早把院子里的下人调走了,否则薛越怕是真的杀人了。
朱尚见状后怕的咽了口唾沫,看向颜长欢,怕她因为害怕不愿意进去了。
谁知道刚有这想法,颜长欢忽然冲了上去要开门进去,可谁知道房门居然被锁了,她惊惶回头看朱尚。
“你锁他!?”
后者这才慌慌张张拿出钥匙来:“奴才怕王爷跑出来,这才出此下策。”
等到门开了,颜长欢立马推门进去,朱尚立马关上门躲在后面。
颜长欢进门的一刹那,一股异香飘进了薛越的鼻子里,那香味就好像沙漠里的一抹绿洲,将他极近崩溃的神经稍微拉回来了一点。
他应该是刚泡完药浴,如墨的头发随意的落在脑后,此刻显得有些杂乱,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子,也许是因为发病了,身体红的吓人,每一寸肌肤都粘连着不少水珠,因为他的剧烈浮动水珠猛地落下,滴在地上。
他的身材很好,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成了能威胁人的利器。
颜长欢刚要向他走过来,薛越猛的将手中剑丢在一边去,往后一退却踩到了刚刚打碎的花瓶碎片上,立马有鲜血流出,可本人仿佛感知不到疼痛。
颜长欢簇紧了眉头:“薛越你做什么,你过来!”
“你别过来!”薛越全身发抖,握紧了拳头,看着颜长欢忽然咬着牙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自己胸口,疼得他一下子单膝跪下。
颜长欢被这吓懵了。
颤巍巍的张口:“你在干嘛?你疯了吗?”
薛越有气进没气出,痛苦道:“...我刚刚...想杀了你...”
颜长欢顿住,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痛苦,猛然鼻酸眼里蓄起了眼泪,舔了舔唇瓣不顾一切的上前来抱住他,不管薛越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放手。
薛越发病的时候下手很重,只是一推,在颜长欢身上就是一道伤。
她疼的牙床打颤。
“滚!你没听到吗!我想杀你,我刚刚想杀你!”薛越恨死了,恨死了自己。
他一点也不想把她推开,可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再不放开他自己就要犯错了。
颜长欢被他提起来往门上砸去,额头撞到了门框,立马有血流出来,血腥味刺激了薛越体内的躁动,可是又有颜长欢身上的异香压制着他,薛越痛苦至极,就好像被人来回拉扯蹂躏,下一秒就要被撕碎了。
他半倚在桌上,凶狠的瞪着颜长欢。
颜长欢摸了摸额头,看到了血,心里暗骂薛越下手那么重,就不怕真把她弄死吗?
可脚却又忍不住朝他走去,打开手将他抱住,把脸贴在他的胸膛,疼的眼泪落下来,道:“薛越,我疼...你别凶我了好不好?”
薛越血红的瞳孔忽然收缩。
咬紧牙关,克制自己的双手,不敢碰她。
“长欢...听话,我...我现在控制不了...”他又要让她受伤了...
颜长欢摇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了,吸了吸鼻子:“我不走,袁昭说我能救你,我在你身边我就是你的药,只要我不死,就可以帮你,你也努努力不要被控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