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忍住眼泪:“放心,你们的亲人也许已经被迁移去了东文县,只要灾情一好他们就回来了。”
众人这才松懈下来,可还是有人说让颜长欢帮他们确认一下。
颜长欢有些害怕,她说的那些只是骗他们放心的假话而已,她不敢去确认,如果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她不敢想...
于是匆忙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她本不想哭的,这种时候哭就是矫情,还会让军心散乱,可是颜长欢真的忍不住了。
身体的累已经快到极限了,每天她看着那些伤员看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村庄,每一天都在经受着精神的折磨。
她忍不住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咬着自己的手掌哭了起来,因为不敢哭的太大声。
她有点想薛越了,如果他在,自己还能躺在他怀里获得一份安慰,转念一想,屋里的伤员也许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依靠的是自己。
颜长欢猛地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又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哭什么哭,人家都没哭,我哭像什么话?”颜长欢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
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躲到了柴房这边来哭了,转头却看见柴房的大门好像没有锁好,又想到蒋应好像是被关在里面的,只见里面好像躺着人的,看不真切。
正要抬脚去看,身后忽然跑来一个军医,他急匆匆的找到颜长欢焦虑道:“不好了娘娘,咱们的药不够了。”
“什么药?”
“止疼的和止血的,这些天病人越来越多,药也越来越少,今日我一去看已经没有了!”
他们从京都带来的药居然全部用光了,现在满城都被水淹了,肯定没有地方可以买得到,出城的话来回太耽搁了。
颜长欢咬牙,指甲忍不住扣进指腹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舔了舔唇瓣正不知所措,军医忽然又道:“咱们进城的时候下官瞧见路边山上有小蓬草,这种草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另外好像有几多川芎,这东西止疼效果很好的。”
有办法就好。
颜长欢立马道:“您跟我去就好,府里分不开人,我又怕采错药。”
军医:“下官正有此意。”
好在路上的积水这些天都被下降不少,最高也只是到颜长欢膝盖处,于是二人一人一个背篓淌着水就出门了。
凭着来时的记忆,找到了进城的那座山。
颜长欢人不来草药,只听得个大概便就循着那些差不多的草药都摘了,军医瞧见只好将她采错的都扔了,将自己采到的草药各给她一样,好有个分辨。
于是颜长欢便蹲在山路上,一会儿看着手上的草药一会儿又看着地上长得差不多的草,好一会儿才动手开始挖。
好半天才小半篓,拿给军医检查,结果一大半都是错的。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采摘的全部被扔到地上,颜长欢委屈啊。
手都快烂了,结果没几个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