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愿意其余摇摆不定的人也就不害怕了,分分上前来,只有颜振稳坐如泰山。
他这些日子恐怕过的不如意,面色苍白眼窝加深了不知多少,面颊也凹陷了进去,头顶的白发更甚从前,只是还坐的挺拔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曦拿上布条上前,轻声道:“颜大人,你不想解蛊毒吗?”
颜振缓缓回神,努了努嘴看她道:“人到这把年纪还怕什么?”
话音刚落,光禄寺卿就忍不住冷哼一声:“你倒是假清高,忘了咱们颜大人无儿又无女,自然赤条条无牵挂,哪像咱们,出事了可得拖累一大家子哟。”
骁骑将军:“你少说两句吧,人家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义子而已,又没血脉。”
“......”秦曦都听的蹙眉,可看颜振的脸色好像没听见这些冷嘲热讽似的。
忍不住开口:“颜大人?”
颜振眨眨眼,神情很是疲惫的样子,连看都没看那群人,只是淡淡道:“医好了又如何?这把年纪了,又能活几年啊。”
他自幼就觉得自己才学绝顶,考取功名以后更是自命不凡目空一切。
后来与京中一位乐坊姑娘相恋,那女子才学技艺实在引人注目,谁知家中却看不上她,硬是让他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那女人没过几年就死了,去了青州又娶了一个续弦,谁知还是死了。
他的一身傲骨早就被磨没了,这些年唯有乐康在旁作伴安慰,后来又有了长欢,谁知道...
后来长欢也走了,他总也想着是不是自己天煞孤星?
如果没和长欢相认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想了三年也没有答案,如今蛊虫缠身倒是明白了。
不如一走了之,黄泉之下跟妻女团聚的好。
于是秦曦驾着的那辆马车上并没有颜振,等几位大人摸索着进到颜长欢‘牢房’里之后,颜长欢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转头看向秦曦,后者无奈摇头,如今面对几位大人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只好先安心给他们解蛊毒。
还好那人下的蛊不算难解,而且还都只是同一种蛊,一种由许多蛊虫制成的毒药,一旦被人咽下,原本的药丸就会在胃里融化,然后在肚子里生长出一种叫做腹中虫的蛊。
发作起来疼的人想死却不能。
颜长欢收回手暗道这人应该是个十分有恶趣味的人,不把人弄死,而是求死不能,比死还痛苦。
光禄寺卿听到一声叹气害怕的差点跌下椅子,胡乱的在空中抓了抓,没想到抓住颜长欢的衣袖,立马祈求道:“神医我没事吧?你别吓我啊,你不是能解吗?”
颜长欢赶紧看向秦曦,后者连忙上前安抚道:“大人别急,神医有办法。”
“哦哦,那您叹什么气嘛!”
颜长欢:“......”
果然,病人的心理都极其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