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爱吃肉,老爸在肉联厂工作,有着天然便利,顿顿有肉,全家碗里的肉都进了我的肚子。老爸怕我发胖,不把我送到一位练家子那里,天天坚持锻练,从不间歇。”
张猛说至此处,颇为得意地拍拍自己呈现楞角分明八瓣肌肉的肚腹,一用力,条条毕现。
“通过练功夫,身体没胖不说,更加健壮,我的肠胃也就成了绞肉机。我估计老外打小吃肉,身体壮是有道理的,我亲身证明了这一点。”
张猛还亮出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鼓动着窜跳如小老鼠的腱子肉,标准地耀武扬威。
翠花看见后,大呼小叫地,还忍不住用小手轻轻抚触了一下,嘴里啧啧夸赞有声。
张猛遇到翠花嫩白小手的突袭,急急一缩,放下胳膊,抢了翠花手里刚打开盖的白酒,咕咕地向大家杯倒里倒。
他嘴里嚷嚷着,“来,喝酒,喝酒。”摆脱了略显尴尬的境地。
王大朋拿筷子夹一粒花生米,嘿嘿地笑着,一语双关地说到:“翠花,上酸菜,花生米真尽叨。”
他学着胶东腔,咬着舌头说话,令人捧腹大笑。
马凯接着姜山的问话,小声问张猛“展昭神捕,你喝酒最多时喝到多少不醉?只沾酒意,不醉酒的量是多少?”
他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直视着张猛的眼睛,生怕他说谎,逗弄大家玩,还特意加了不少的定语。
张猛看看姜山,探寻的意思,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姜山郑重地点点头,酒量底细到时也会有用处的。
张猛迟迟疑疑地斟酌着,掂量着,又似回想着自己能够喝多少酒,什么时候沾到酒意了。
“工作后,这三五年才开始正式喝酒,没有喝醉回。沾到酒意也只有警院毕业那年,不知喝了多少,白的,红的,啤的,掺杂着喝的,只知道喝到天亮,没有影响到参加毕业典礼,送别同学,离校。”
他似乎是沉浸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想了一会,他端起白酒杯,向着姜山举起,“来,我先敬姜组长和王妈、马外交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感情,他们把王大朋的“网码”叫成“王妈”了,才十来天就混成这样熟,有了初步的兄弟情谊,配合起来肯定默契。
姜山大感心慰,这摊练得值,这单还是自己来买吧,也希望能买到这些新伙计的心。
张猛举杯一仰脖,“咕咚”,一杯酒全部直接下肚,点滴未洒。
他把杯底朝上,半天没有滴出一滴来。
“酒是粮食精,喝了营养净,不用咬不用嚼,进肚化血很直接。”
他还冒出一句打油诗,补充着解释到:“我喝上酒,大脑运转快,记忆力特强。”
他坐回马扎上,一手拿起三四串肉来,一口撸掉一串。
接着,他拿筷子夹着花生米,钉螺、毛豆、拌黄瓜之类的,一通猛吃,津津有味。
酒肉不分家,姜山看着张猛风卷残云地吃肉方式,才感到他喝酒不易醉的原因。
马凯在边上张口结舌,如果由着张猛这猛人放开肚皮吃,岂不是一人就要吃掉二百多元的肉。
再加上酒水,标准高了去,比着到酒店花钱还多。
姜山拿杯与木僵了马凯,以及奸笑着将酒杯倾斜洒酒的王大朋,逐一碰了碰,也是举杯一仰脖。
痛快,多少年没有这样狂放地干杯了?
在胶县公安一线时,经常与村支书会计之类的农村干部喝酒,菜很简单,酒无好酒,却是热情有加,往往敬酒就是一茶碗,令人感动。
为了赢得他们的信任与支持,姜山每每也会豪饮一杯,以示诚意,哪所接下来喝水,或者喝醉。
群众路线,就是这样在一杯薄酒中顺利实施下去。
正如邓公与老乡同吸一支水烟一样,关系不密切地,怎么会如此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这是种潜意识的团队精神,更是精神上的暗示与浸染。部队出征前,干上一碗酒,变得雄纠纠,气昂昂,一往无前。
此时,姜山仰脖干掉这杯酒,表明了他与张猛共同进退,马上赢得张猛的表态。
“感谢组长支持,您指哪,我打哪,唯您马头是瞻。”
“咕咚”,“咕咚”,王大朋与马凯也被感染了,没有丝毫犹豫,全都一仰脖,干杯,底朝上,显示自己的酒满心诚。
王大朋的酒杯仰脖前,洒了一些,此时酒底略斜,还滴嗒出数滴。
马凯的酒杯,虽然直直倒着拿,然而,姜山早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他在仰脖喝完后,杯中所剩不多,但是动作迅速,夸张地摔干净杯剩余酒液,才倒拿在手的。
张猛看到王大朋酒杯里还滴嗒着酒,就数出声音“一杯,二杯,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