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萦绕着的,仿佛还是刚刚女孩的小提琴声,顾景行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从一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和靳衍在台上演奏,当时弹奏的是靳衍,她拿着小提琴,一脸崇拜地盯着靳衍,根本没有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他。
靳衍快要弹完的时候,女孩才收回了视线,将小提琴放在脖颈处,做好演奏的准备。
从第一个音符开始,她拉奏出来的琴声便刺痛了顾景行的心。
疼的是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哀伤,更疼的是,不知道她的哀伤到底从何而来。
这种尖锐又浓郁的疼痛,使得顾景行原本冷沉的眼底,变得愈发深邃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倾洒着刺骨的寒意,尤其是当看到女孩和靳衍默契无间的合奏,还有他们的相视一笑,顾景行身上,有着一抹仿佛来自地狱的肃杀森冷之气,在汨汨地往外冒。
她可能已经忘了,她原本最不擅长的小提琴,是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教会的。
她是个多古灵精怪的学生,别人不知道,顾景行却是一清二楚。
每每拗不过强硬的顾景行,她总会换上一副撒娇的脸,娇柔的嗓音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地开口,“顾景行,我就是拉不好小提琴嘛,咱们换一种乐器好不好?换我擅长的大提琴或者钢琴都可以啊......”
那让人蠢蠢欲动的稚嫩嗓音,现在回忆起来,都能让顾景行的喉咙一紧。
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他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能想她想到发狂,只能用没有尽头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将帝景集团打造成无人可与之匹敌的帝国。
“我们家言言还是这么耀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星辰......”站在一旁的容易自然无法忽视身旁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忍不住往旁边退开了一步,拉开了与顾景行之间的距离,幽幽地开口道,“靳衍是我们家言言的偶像,看她那副花痴的样子就知道了,顾先生难道不准备做点什么防范措施吗?”
顾景行勾起一边唇角,却没有丝毫温度,脸上寒意更重,低沉的嗓音像是来自北极的风,“第一,她是我的,不是你们家言言,第二,靳衍是偶像也好男神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唯一的。”
容易:“......”
既然这么自信,脸上那‘不高兴’三个字是写给谁看的?
容易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再次将视线转移到舞台上正和靳衍鞠躬谢幕的慕言蹊身上,帅气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骄傲。
他们家言言永远是最棒的,也永远是他们家的!
“靳衍,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要说你们这是第一次合奏,在场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对啊,这默契度,就算没有个几年的磨合和练习,最起码也得一年半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