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沐,你既已经嫁给小丰,怎么还跟野男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的,简直”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败坏门风!”
陈沐沐这次真的没忍住,笑出来了。
陈沐沐本是要被亲爹卖去花楼的,陈家这样的门风能有多好,不用她败都已经够坏了。倒是李氏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实在叫人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李氏本就绷着神经,见陈沐沐发笑,眼神都凶起来了,锅铲换个方向,指向陈沐沐。
“娘,是我!”陆锦丰看不下去,去拉李氏的胳膊,“娘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李氏被他抓住胳膊,本要大叫,听得他声音一怔,细细打量他,不可思议揉了揉眼睛,目光最后落在他衣服上,“你是小丰?”
“是我,娘。”陆锦丰诚恳望着她,“我的声音,您应该听得出来的。”
就算听不出来,那身衣服和个头也能看出一点门道。陈沐沐耸肩,冷淡看着这母子俩对戏,一点也不担心两人会打起来。
亲娘对儿子何其熟悉,变成灰都能认出来,何况陆锦丰变的也就一张脸。
果然,李氏在打量一番之后,终于确定面前的男子就是自己儿子,眨巴眨巴眼,不可思议捏着他的脸,焦急且无措问道:“你做错什么事情,脸变成这模样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神奇的脑回路,跟陆锦丰一个样。
变帅了难道还不比原本的丑八怪好么?
“我也不知道。”陆锦丰眸光似是不经意瞥了陈沐沐一眼,“可能是昨天受伤,沐沐给我敷的那些草药阴错阳差治好了我的脸吧。”
这口锅扣的她不想承认都不行了。
对上李氏眼巴巴询问的眼神,陈沐沐扯唇一笑,装傻充愣:“娘,我也不知道,我就只认得几味草药。”
陆锦丰的脸会好,在她看来,有太多的机缘巧合了。
首先,眼镜蛇王的毒剧烈霸道,刚好把他体内那种潜伏了十几年的莫名毒素给中和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她的解蛇毒药草再去掉一部分毒素,陆锦丰的身体里面的残毒已经去的差不多了。
再接着跟陆大全夫妇打架,脸上的脓包全都给挤破了,她给他敷的治伤药起了一定作用。
最后,他不是半夜起来练功吗?天知道他练了什么邪功,反正把他体内最后的毒都给练化了。
不得不说陆锦丰的运气是极好的,这种七八百年都不一定有的好事都落了他身上。她刚刚给他把脉,发现他身体除了内脏这些年来被毒素腐蚀有些损伤外,其他都好得不得了。
从一脚踏进棺材板到捡回一条命,运气何止逆天。
“不管怎么说,小丰的病得以痊愈,都是你的功劳。”李氏肠子在瞬间已经绕了个七七八八,抓着陈沐沐的手,一脸的激动与兴奋,“沐沐啊,小丰能娶到你这么一个好媳妇,简直我们祖上积了不知道几辈子的功德。算命的没说错,你就是我们小丰的福星啊!”
这种带着封建观念夸奖的帽子落下来,陈沐沐也不知道怎么接了,嘴角抽了抽,瞥向陆锦丰,示意他帮忙说话。
接触到她的眼神,他却快速别开头,去打锅里的饭了。
这家伙,说好的生意联盟好伙伴呢,合作精神都哪里去了!
李氏还在叨叨不绝激动着,那金灿灿的眼神扫过来,仿佛在打量着一座金山,拉着她的手兀自兴奋不已。
“沐沐,小丰的病好了,我们这一家子以后的生活就有了盼头,你放心,有娘照看着,你们一定能和和美美过完一辈子。嗯,你以后就跟小丰好好过日子吧,娘一定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就那每月半两银子吗?
好吧,每月半两银子在穷人家来说,已经可以吃半年了。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打断李氏的絮叨:“娘,我相信你可以的,要不我们先吃饭,等下还要去镇上呢。”
“好好好,这一激动都差点忘了正事,先吃饭,等会儿还有的忙活。”李氏擦一把脸上因为激动流下的泪花,抓着她的手往饭桌去了。
早饭自然也没什么丰富的,不过兴许是昨天她敲诈了陆大全夫妇一笔钱的缘故,让李氏有了挺直腰杆子的资本,早饭竟然破天荒地有了可以吃饱的一锅稀饭!
没错,这一锅稀饭,李氏应该至少放了一碗米!而且,还有蘑菇炒竹笋菜!
久没吃过饱饭的陈沐沐,当即眼睛就亮了,不再管李氏的各种祝福她和陆锦丰废话,扒着饭碗就是一顿猛吃。
终于一餐饭后,她餍足地摸了摸鼓鼓的肚皮,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陆锦丰瞧见她那模样,眸子里有不明的情绪流动,走过来拍拍她肩膀。
“沐沐。”
“嗯?”
“该上路了。”
“去你妹的上路,你有没有文化,那是个好词汇吗?要说赶路,你个乌鸦嘴!”
陆锦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