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丰浅浅一笑,眸中似有月光浮动:“你倒是想得远。”
陈沐沐不可置否:“别跟我绕弯子,说吧,你打什么主意?”
陆锦丰悠悠笑着,将背篓放到一边,“沐沐,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毒鱼吧?”
“记得。”陈沐沐神色一动,“你想让我把那鱼给物尽其用了?”
“可以这么说。”陆锦丰眸色流转,眸光如练,引人入迷,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跟神情大为不同,“那鱼放在水潭里,早晚都是祸害人的,若是被你拿去炼药,倒也算为乡亲们做了件好事。”
“你会这么好心?”陈沐沐依然警惕。
“我只是建议而已,决定权在你手上。”陆锦丰莞尔,定定看着她,“陈沐沐,那你去吗?”
陈沐沐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动,像有一只小猫挠动了敏感处,垂在身侧的两手蠢蠢欲动,真想抬起来摸摸他的脸。
这男人,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妖孽,再过两年,还指不定怎么个祸国殃民。
不过祸国殃民也跟她无关,反正等他长大,她也早已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去,走!”陈沐沐把背篓放下,跟着陆锦丰朝那小水潭走去。
瞌睡来了送枕头,她刚好想要制作一些毒药缺药材呢,这鱼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林中走去,青天白日,阳光当头,林中树木暗影婆娑迎风舞动,光点斑斑落在身上,别有一般情趣。
虽然是村子里的山,但因为荒芜,长不了果树以及村民想要的稻米,平时倒是很少有人上山,这会儿虽是白天,却安静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沐沐迎着凉爽的秋风,微微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的静谧气息,倾听昆虫的吱吱声,鸟儿的叽叽声,以及人的呻吟声。
等等,呻吟声?
陈沐沐霍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朝那发声处看去。
树木幢幢,暗影浮动,枝繁叶茂的树丛间,两道赤条条的人影忘形地纠缠在一起,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随风吹来,无端的叫人面红耳赤。
一对打野 战的鸳鸯。
陈沐沐沉默着,扭头看向陆锦丰。
少儿不宜的画面,那家伙那么爱脸红,这会儿怕是脸都红透了吧?
陆锦丰确实满脸红霞,红艳艳的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让人心神悸动,可以感觉到已经害羞到了每一个脚指头。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盯着那草丛中的两人,神情像是惊诧,又像是好奇和愤怒?
果然是个闷骚货,外表瞧着一本正经,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浪。
陈沐沐摇摇头,怕带坏小孩子,便一手捂住他眼睛,低声道:“别看,走了。”
陆锦丰身子一僵,整个人如同被沸水煮过,热气弥漫了她整个手掌心,随后反应过来,拿下她的手。
“你”
陈沐沐刚想说话,脚下却踩到一根树枝,那对忘我的野鸳鸯被惊动,双双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谁?!”
陆锦丰眼疾手快,早在那两人转头的时候把陈沐沐按到地上,林中的树木茂密,灌木丛自然而然挡住了野鸳鸯的视线。
“没人,就你疑神疑鬼的。”女人哼了一声,把男人的头按回去,“我还没要够,继续。”
“你这妖精,怎么都喂不饱,老子都被你吸干了。”男人嘴上这么说,腰间拱动,却是加快了先前的运动。
“啊,慢点,你这死鬼,哟,轻点轻点,好夫君,轻点。”女人嗳嗳叫,声音婉转,一脸的销 魂模样。
陆锦丰悄悄瞄一眼异动的胯 下,再看面不改色看戏的陈沐沐,整个人都不好了。
顿了顿,伸手将她眼睛遮住:“非礼勿视。”
“我呸,你又不是那迂腐的书生。”陈沐沐拉下他的手,目光依然朝那对野鸳鸯看去,眼里流露出几许的兴味,“没想到,那凶巴巴的罗氏,居然还有这样活泼奔放的一面,真叫人大开眼界。”
陆锦丰嘴唇动了动,微叹口气,没有说话。
没错,那对正在忘我纠缠的野鸳鸯里,罗氏就是其中一只。
不过另外一只公的,却不是陆大全。
被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按照常理来说,作为陆家一员的陆锦丰该是替陆大全气愤恼怒的,但偏偏陆大全平日里对他们一家很是刻薄恶毒,如今看到陆大全吃亏,他心里实在是生不出任何同情和愤怒来。
罗氏不检点,陆大全娶了那样一个媳妇,也是他命里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