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大叔嚼着手里的鱼圆，像是尝到什么美味一般满脸享受，正待多问两句，他们陶醉的表情以及鱼圆的香味还有方才的对话已经拉来了第一位客人。

这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妇女，手肘弯挎着一个菜篮子，菜篮子里放着几把青菜和萝卜，还有一块不小的瘦肉，气色和衣着瞧上去，属于手上小有余钱的那一类人。

“你这东西叫鱼圆？”妇人在摊位前停下来，望着篮子里金黄色鱼圆，吞咽了一下口水。

“对的，叫鱼圆，把鱼肉剔骨制作而成，口感甚好，既吃出鱼肉的味道，还不用费力去除鱼骨。”对于第一位客人，陈沐沐异常热心，“您闻闻看，是不是觉得食指大动？大姐，您要不要买一些回去？”

女人见她能说，越发觉得鱼圆精致可爱，闻着那香气，迈不动了步子。

她目光一直盯在鱼圆上，嘴巴里不时传来口水吞咽的声音，却踟蹰着，暗自嘀咕道：“说得好听，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谁知道好不好吃。”

陈沐沐便用纸包了个鱼圆给她：“这里有现成的，要不您尝尝？要是觉得好，再买不迟。”

妇人眼珠子转溜溜的：“我跟你说，这是你给我的，若是我觉得不好吃，我可不会买。”

陈沐沐笑道：“这是我请您的，你尝尝味道，不好吃的我绝不逼您买，做买卖都是自由的。”

妇人见她这般说，那鱼圆又到了眼皮底下，终是忍不住诱惑，将鱼圆放入嘴中。

才咬了一口，眼睛便瞪大了：“竟然如此香滑可口，美味至极！”

她三下五除二把嘴里的鱼圆嚼下去，意犹未尽咂咂嘴，爽快道：“你这鱼圆怎么卖，给我来一斤。”

“一百个铜板一斤。”陈沐沐没急着包鱼圆，而是淡定看向妇人。

果然听到报价后，妇人呆了：“就你这东西，一斤竟然要一百个铜板？”她摇摇头，掏掏耳朵，“城东最贵的肉价不过二十个铜板，你这鱼圆竟比那猪肉还贵不成！”

妇人的喊声吸引了好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过来，议论纷纷，大意都是在指责她漫天要价。

陈沐沐也不恼，耐心解释道：“猪肉一斤二十个铜板，鱼肉素来便比猪肉贵的，而我这鱼圆用的全是纯粹的鱼肉去骨而成，且不说人工忙活要多久，光是一斤鱼圆，我们都要用掉三斤鱼肉。我和娘亲以及哥哥三人忙活一天，也就做出三斤鱼圆，一百个铜板，都是很便宜的了。”

“还是太贵了。”妇人摇头，“我在这条街买了这么多年的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贵的菜，何况你这鱼圆，还算不得肉类。”

“自然是肉类的，方才您也吃出来了，纯粹的鱼肉，没有掺杂一丝米粉对吧？您说这条街从来没见过鱼圆，但今天出现了，同样是鱼，只不过吃法不同罢了，这鱼圆是熟食，您带回去，不论生吃还是下汤，都很容易的。”

陈沐沐笑着，眼睛完成一弯月牙，“最重要的是，这鱼圆的味道，比通常吃到的鱼肉味道更好，不是么？”

妇人的质疑被陈沐沐一一反驳，到后来，她也质疑自己的说法了。

嘴里的鱼肉虽已经没了，但齿颊依然残余香味，况且物以稀为贵，这鱼圆味道不错，还独此一家，价格贵些也理所当然。妇人犹豫说道：“话虽如此，但你这价格，还是贵了。”

陈沐沐瞅得她神情，知道她是想压价，唇边效益更甚：“姐姐您莫为难我，我这小本生意，鱼圆做得也不容易啊。”

会压价，则说明想买，妇人有了要买的念头，后面的事情更好办了。

只是她刚刚摆摊做生意，这价格是万万压不得的，有了开头，后面就不好阻止了。

她故作犹豫，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您若是想买，半斤以上，我多送您半两如何？”

优惠从此吸引人，这话一出，妇人眼中顿时一亮：“若是我买一斤呢？”

陈沐沐豪爽一笑：“一斤送您一两，两斤送您二两，都给你算优惠。”

妇人还没说话，她后面的女人便喊了出来：“给我一斤，我是你的第一位客人，你可得给我优惠！”

“好的。”陈沐沐应了一声，低头便要包鱼圆。

先前那妇人却不干了：“第一个客人是我才对，丫头，我都站在这里一会儿了，你也说给我算优惠，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你不是不买么，这会儿跟我争什么？”那女人不高兴问道。

“我买，谁说我不买，我方才只是在想我要买多少斤而已！”妇人哼了一声，继续逼问陈沐沐，“丫头，你给说说，究竟给谁优惠？”

抢着给她送钱，陈沐沐心里当然乐开了花。瞧得两人剑拔弩张样子，佯作为难踟蹰稍许，道：“要不，按照刚才的价格，都给您二位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