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丰没有他那么张扬，只是淡淡一笑，对牛氏轻声说道：“牛氏，还记得那天晚上小胖的睡姿吗？”

牛氏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小胖，是陆家的香火，是她的命根子。

那天晚上陆锦丰把小胖从窗口丢出去，来回挂在老槐树上的场景，她历历在目。

她是一点也不想再碰到那样的事情了，她的心老了，可再也经受不得那样的刺激了。

她可以有个三长两短，罗氏和陆大全她也可以不管，但小胖，得好好活着啊！

罗氏瞧得牛氏面色忽而大变，再听得陆锦丰提起小胖，当下心猛地一跳，碰到了嗓子眼，恨恨瞪着陆锦丰。

“小畜生，你说什么，你把我们家小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的，他现在不是在家里好好睡着吗？”陆锦丰目光颇有深意看了牛氏一眼，“不过你们都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抛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陆锦丰不再理会摔在地上的牛氏和罗氏，带着陈二狗进门，当着两人的面，重重把大门关上。

“这两个小畜生，敢这样对我，看回头我不找几个人过来，把他们家里都给砸了！”

罗氏愤愤嚷着，带着四五个扳指的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石子，用力朝陆锦丰的那个宅子大门砸去。

“别闹了！”牛氏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极为难看道。

“你骂我做什么，今天我们都被他们侮辱成这样子了，难不成你心里没气！”罗氏不爽地斜了牛氏一眼，“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忍气吞声的，今时不同往日，有必要受那个气吗？”

牛氏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铁青着脸转身，“罗氏，你要是不想小胖出事，最好管管你那张嘴！”

“小胖？”一句话将罗氏从愤恨中揪回神，罗氏想起陆锦丰临关门前说的话，霍然转头看向牛氏，“你跟我说清楚，方才那小杂种的话什么意思，他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陆锦丰和陈二狗回到大厅，李氏和陈沐沐正等着，待见到两人回来，李氏便疾步上前，抓着陆锦丰的胳膊问道：“我儿，你还好吧？”

她说的“还好”，自然不是他身体上会被那两个老女人打伤什么的，而是那两个老女人对他心理造成的创伤。

陆锦丰从小就被人喊灾星过来，虽然他以前没有多大反应，但她这做娘的，哪里看不出来儿子的委屈和悲伤？

李氏郑重说道：“小丰，别信那两个骚婆娘说的鬼话，方才娘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爷爷和你爹的死都与你无关，至于陆玉莲林秋儿以及陆大全他们的牢狱之灾，还有那萧瑟子牛鼻子道士的死，都死他们咎由自取，你无须自责，你不是灾星，你是娘的儿子，是娘的福星，要是没有你，娘根本撑不到现在的！”

“娘，我知道，我没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陆锦丰看着李氏，目光再缓缓扫过陈沐沐和陈二狗，眼里染上些许的暖意，“娘，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

这些人的死和灾难，或是咎由自取，或是别的因素，跟他无关，他才不会为此介怀。

他在意的，是他生母莫琴，以及莫家的一干人。

他们也是他的亲人，他们因他而死而蒙难，他

过不去自己心头这道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