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想到,原来树叶底下的泥土,有时候也是大有乾坤的。
当然,如果单单她一人,即使能够想到,想要精确拨开那些树叶,找到这些脚印也有些难度。
她走来走去,说不准她的脚印还会覆盖了那些痕迹,更不容易将那些痕迹找出来。
说到底,还是面具人有本事,只是看了几眼,就隔着树叶看出泥土下面的端倪。
面具人微微一笑:“不是老夫眼力好,小姑娘你若是修习武术,也会有这样的眼力。”
那可惜了,她注定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眼力了。
术业有专攻,人的精力有限,她不但要赚钱养家,还得弄药防身,哪有功夫学武功。
挺多是早起打两套拳,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至于武林高手,她是不可能当了的,毕竟她心理年纪摆在那里,身体的年纪也过了最佳习武的坎,怎么着都不适合当高手,而且她也没有勤学苦练的那种毅力。
因此只是笑笑:“那看来眼力注定跟我无缘了。”
目光落在那些泥土上的脚印上,沉吟少许,看向面具人:“不知前辈你能否看得出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我们能够沿着这些痕迹追到他们?”
虽然说陆锦丰被人背走,没有怎么挣扎,看手笔像是林墨的杰作,但也不排除不是林墨的可能。
如果那人不是林墨,会不会对陆锦丰不利?
应该不是追杀他们的那路杀手,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她,而且依照他们心狠手辣的德性,在陆锦丰身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直接把人杀了就是,哪里还会好心把他背走。
就算是林墨,就那一肚子坏水的货色,能把他们坑成这样子,估计也没办法排除他会对陆锦丰不利。
这样想着,头不由的就疼了。
那姓陆的小子,还真是个麻烦移动体,实在叫人好不省心。
对上她期冀的眼神,面具人却摇摇头:“那老树下面树叶多,带了些潮气,故能看得出些许蛛丝马迹,但离开了老树的范围,老夫也无能为力。”
那么,就眼睁睁看着那人把陆锦丰背走?
陈沐沐眉头紧蹙,想了想,道:“既然他们是朝这个方向离开的,那我们顺着这个方向跟上去,或许能碰一碰运气。”
面具人眸光闪动:“也好,没有其他法子,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说定了,两人便沿着足迹消失的方向追去。
本来就落后那人一段时间,再加上方向也是凭着感觉摸索,直到追到天黑,都没能找到那人。
一天不怎么吃东西,还大量消耗体力,陈沐沐是又累又渴又困的,四周又没有借宿的地方,她看着即将黑暗的天色,一屁股坐在黄野外的大石头上,微微叹气。
那陆锦丰还真是个倒霉蛋,连累她也跟着这么倒霉。
追不到人也就罢了,还离京城的方向越来越远,本来他们所在位置离京城不过二三十里地,现在倒好,估计已经有个五六十里地了。
不是她夸大,她这一路,基本上都是跑的,而且有段路,还是面具人带着她用轻功跑。
自然比正常走路的速度快了。
如果是顺着京城的方向走,约莫已经到了京城,但很可惜,跟京城的方向背道而驰。
陈沐沐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感觉自己悲催到了极点。
夜宿荒野,饭食无着,何其狼狈。
面具人也不理会她的悲春伤秋,看着逐渐暗沉的天色,说道:“趁天没黑,你去捡些柴火过来,我去寻些野味,不然晚上就只能空着肚子了。”
陈沐沐眼睛一亮,她倒忘记了,她抓不到野味,但身边这面具人,可是个武林高手,怎么可能没点抓野味的本事?有他出马,今晚应该有肉吃了。
心头方活跃,那面具人已经几个纵跃消失在苍茫天地间。
陈沐沐以前没少露营过,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自然有,胆子也不小,并不怕一个人在野外浪,知道晚上有肉吃,便不关面具人的去处,很欢喜地去捡了一些柴火回来。
面具人的速度挺快,等她捡好一大堆干柴火,他也提将着两只已经刮毛清理好内脏的肥野兔回来。
陈沐沐看得心花怒放,连连称赞:“前辈你真是好本事,抓兔子简直一把手。”
面具人脾气很好,见她开心,也笑了笑,将野兔交给她,而后麻利将三块大石头搭成一个简单的灶台,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将干枯的树枝点燃。
陈沐沐有些讷讷:“我出门从来不带火折子,看来真是缺少行走江湖的经验,若是前辈你也不带,我怕是要钻木取火,才能将这些柴火点燃了。”
面具人不以为意:“你一个姑娘家,想不到这些也是正常,鲜少有姑娘家会露宿外头的。”
陈沐沐笑容微顿,这才想起来这面具人虽然是一个挺好的长辈,但他本质上还是个
直男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