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的杀意,是鲜血堆积出来的冷。
她的陆锦丰,是善良的,不是杀人狂魔。
四目相对,两人似乎都僵硬 了一瞬。
陆尧目光里的冷,伴随着清醒一点点消失,看她似乎被吓着了的样子,唇角一扯。
“怎么眼神那么陌生,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那可不是,本来就陌生。
何况以前认识的陆尧,那是他可以展现在她面前的样子,并非真心实意。
刚醒过来的陆尧,那个冰冷陌生的陆尧,或许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只是那样恐怖的一面,他愿意藏起来,她当然愿意当做不知道。
毕竟这般的相处,对两个人而言都轻松。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病人,陈沐沐也是一笑。
“你刚醒来的时候,给人感觉有些不一样。”
陆尧面皮扯了一下:“你能不能别那么实诚,谁没有个秘密时候。”
原本的紧张,在两句调皮话下,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陈沐沐点头:“好,谁都有秘密的时候,你不说,我便不问。”
不针对她,她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陆尧眼里掠过一丝满意,正待说些什么,目光落到被他紧拽的两只小手上,眼睛微微一眯。
“陈沐沐,你老实告诉本公子,在本公子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想非礼本公子?”
这人也太自恋了吧。
陈沐沐无语,用力将手从他手中夺回来。
“醒过来了正好,刚才你一直喊口渴,我便想着给你喂水。”
“喂水需要脱我衣服?”陆尧显然是不信的,“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想要做什么本公子也不会反对,何必否认。”
他轻微一叹,“做女人,还是要实诚一点为好。”
那他作为男人,怎么就没见他那么实诚过?
陈沐沐瞥他一眼,也懒得跟他拼口舌之争,将水碗递过去:“喝水吧。”
“你喂我。”陆尧一动不动,佯装挺尸。
陈沐沐哂然:“都醒过来了,抓我的时候那么有力气,这会儿喝水就没力气了?”
“没办法,面临贞操被侵犯时候,人的潜能总是会爆发的。”陆尧说道,“可是没有面临危险了,精神松懈下去,自然还是虚弱的。”
见她神色不置可否,陆尧一脸哀怨,“夫人,为夫可是为你受伤的,你怎能这么冷漠对待?”
“为我受伤的?”陈沐沐默了默,这个理由她还真没办法反驳,“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一起往下跳的吗?”
是谁说的,面具人跳下去都没事,他们跳下去肯定也没事的?
提到这事,陆尧眼睛微微一眯,眸中戾色一掠而过,下一秒,却可怜巴巴看着她。
“我渴了。”
傲娇的眼神,撒娇的语气,妖孽的脸蛋,就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一般,暗戳戳挠着人的内心。
陈沐沐哭笑不得。
不过陆尧确实为她做了不少事情,给他喂个水,并不是多么强人所难的事情,她也不跟他扛着,端起水碗,把他半扶起来喂水。
许是姿势又不对,陆尧一边喝水,一边眉头都皱起来了。
“那么疼吗?”陈沐沐看得心慌,问道。
“你要是被刮掉皮,摔断几根骨头看看,你疼不疼?”陆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用说,自然是很疼的。
陈沐沐犹豫着,放下水碗,眼神一动,突然去扯他身上还没完全脱下的里衣。
“你干什么!”陆尧被她突兀的动作给吓了好大一跳,“你个色女,又想非礼我!”
卧槽,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吃亏的。
开口闭口非礼,长脸了不是!
陈沐沐斜他一眼:“不是说都是我的人了,我想要你,你还能不从?”
陆尧噎了一下,而后理直气壮拒绝:“我是病人,纵然是夫妻,你也不能动病人!”
“动你个鬼!”陈沐沐一把拽住他肩头,“少油嘴滑舌的,我就想看看你背后的伤,都说你伤得挺严重的,又是为我而受,没亲眼看到你的伤口,我可不安心。”
“长皮了,没那么严重。”陆尧眸光闪烁,死死拽着自己衣襟,坚决不翻身,“男人的背,哪里是女人随便看的。”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论耍流氓,她什么时候怕过人?
前天早上他设下的局,她还憋着一口气呢!
“那也不行,我受伤了,老人曾说,男人背部受伤,要是被女人看了,伤口会愈合得更缓慢。”陆尧抵死不从,“你总不会想着让我多躺几天吧,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更狠还有呢。”陈沐沐才不听他扯皮,伸手就去拽他里衣。
“我今天看定了,你给我松手!”
不看伤口,她怎么治病,这满嘴跑黄的混蛋!
“不给,男人的背部,不能给女人看到!”陆尧还是不肯妥协。
但他不给就不给?
他昏迷时候,她做事还有些顾忌,但现在他醒过来了,她正好大大方方做事。
咧嘴一笑,眼里掠过一丝危险:“你确定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