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答应他了。”容荣柳没好气斜她一眼,“你不是说我们做生意的人要言而有信,决不食言么?你自己答应他的事情,我怎么回绝!”
“我答应他?”陈沐沐有些懵,“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事情了?”
话说出口,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顿时一拍脑袋,“原来是进宫的事情,瞧我这记性,都快给忘了。”
想了想,问道:“秦天漓现在在哪里,他怎么说?”
“我说你这几天有事情要忙,不能见客,把他拦在外头了。”容荣柳一脸的心力交瘁,“跟他好说歹说,才同意等在外头,你要是没给个交代,我可拦不住人。”
毕竟秦天漓不但是陈沐沐的朋友,还是百川的王爷。
不论哪个时候,有钱有势的人,总是有嚣张资本的,容荣柳一个小老百姓,动真格的话,一千个都不是秦天漓对手。
陈沐沐点头,对他的立场表示理解,略微沉吟,说道:“你去告诉他,我换身衣服这就出去,等我一盏茶功夫。”
容荣柳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了她的回答,急冲冲就跑出去了。
陈沐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又是无奈又是失落。
转身回屋,那屋里两个耳朵尖的人已经把外头的声音听进去,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青云目光淡淡从陆锦丰身上扫过一眼,道:“你若是进宫的话,他怎么办?”
像陆尧这种老出血停不下来的节奏,要是陈沐沐不在身边,肯定会出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反正我也拿他没办法,坐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事儿。”陈沐沐走到桌前,指着碗里黑黏黏的液体,珍重嘱咐道,“等会儿我进皇宫了,你们记得帮他换药。”
“沐沐。”陈青云不解,“太后寿辰,按理说是没有我们小百姓什么事情的,秦天漓他是皇族去是理所当然,但你的话,显然这边陆锦丰更需要你。”
平时她整日里不着家,他就不说了,但现在可是陆锦丰性命攸关时候,她走了,陆锦丰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要落下了一辈子的内疚?
“他一个昏迷的人什么都看不见,谁照顾他都一样。”陈沐沐心里有想法,不好解释,只是将碗塞到他手里,“记得了,看到哪里伤口崩裂,就给我涂上去,别偷懒。”
顿了顿,“这两天我试过了,就这种药膏对他伤口的疗效最好,只要每次发作的时候简单涂抹一下,就能延缓伤口再次开裂的时间。”
“小妹。”陈青云扳过她身子,“你知道我的意思,陆锦丰现在更需要你。”
如果不是皇宫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去处理,她也不会选择在这关键时候离开。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冲突,在他受伤时候,她必须得进宫一趟。
而且答应了的事情做不到,照秦天漓当初跟她说话那个认真劲儿,估计不会让她轻易收场。
抿了抿,轻叹口气。
“我明白,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进宫不是为了玩的。”
不是为了玩的,那便是有真的要事了。
陈青云犹在气愤中听不懂,宁远已经明白过来,将陈青云肩膀按住,说道:“你尽管去,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当初决定帮他们一家子,可算是做对了。
陈沐沐扯唇,对他感激一笑:“那便麻烦宁大哥了。”
转身离开,走到屏风时候,踟蹰回头,交代道,“陈青云,宁大哥,若是有人过来带走他,在我没回来之前,不择手段都要把人留下。”
宁远面色一肃,眼底一缕凌厉一掠而过。
“你放心,人在我在。”
郑重的承诺让陈沐沐诧然,而后是感动,微微一笑。
“不必这么拼,若实在打不过,拖住就行,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世上关心陆尧的,大概也就两波人马。
第一波是面具人为代表的神秘势力,第二波则是定北王府。
面具人所图什么,陈沐沐不知道,但距离比较远,保密措施又比较到位,那面具人暂时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目前比较脆弱的行踪。
而定北王府么
她把陆尧带回来,别人不知道,楚霖肯定是知道的,他跟陆尧一起出去,陆尧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心里定然有数,这两天都没有过来找陆尧,目测今天也不会来。
但凡事都有个意外,而从来意外的到临,是坏非好。
她须得未雨绸缪,总不能等事情来了,再来阻止。
换了衣服,梳好头发,将两包防身的药粉交给宁远,才面色凝重出去。
路上,刚好遇到跑过来的容荣柳。
愁眉苦脸的容荣柳遇到她,如蒙大赦,松了口气,“不是说去换身衣服而已,怎的那么磨蹭,外面那位爷都要暴走了,说是时间不等人,你再不去,他就自己过来拎人了!”
“我这就过去。”陈沐沐打量着容荣柳,眼睛一亮,“我记得你好像最擅长鼓弄阵法了?”
当初来到望江楼这选址时候,就没少被容荣柳戏弄。
不过后来他跑到望江楼给她做苦力,承包了一切财务处理,她竟然都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个技能。
“当然,这天下阵法,除却我师傅辈的,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提到自己老本行,容荣柳一脸骄傲,骄傲过后,眉头一挑,“无缘无故提到这一事,你想做什么?”
“别怕,只是想让你帮忙摆个阵法而已。”陈沐沐伸手,揽过他肩膀,“来来来,我仔细跟你说,这事情,还就只有你能办到了。容大哥,一直以来你都没让人失望过,这一次,可要同样也要给力。”